他后面问的问题,没有一个是跟这死去的犯人有关,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陶县令看着苏元璟离开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说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理寺卿,一上位就破了不少奇案,可今日看来,传言似乎有些夸大了吧?
如此审案,真的能够破得了案?
陶县令表示怀疑。
正常来说,这死了人,第一时间不是应该先查对方的死因吗?
然后再将可疑之人抓起来细细审问?
陶县令眉头深锁,不管如何,他都不能掉以轻心,能够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
“大人,那这尸体要如何处置?”
陶县令道:“丢去乱葬岗。”
实际上,陶县令还真是多想了,苏元璟并不打算追查是谁杀了那犯人,因为查到最后,挖出来的人也不过是一些无名小卒,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查一查凤家还有陶县令的底。
凤家若是宋岚的人,跟他们交情匪浅的陶县令也脱不了干系。
那与凤家结为姻亲的镇国公府呢?
苏家被盖上通敌叛国的罪名,镇国公府又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苏元璟微眯起了眼睛,深沉的眸底,寒霜一片。
苏挽正在跟陶夫人四处逛着,陶夫人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但女子大多都对一些漂亮的头面、胭脂水粉之类的有兴趣,便将苏挽带去了她常去的香韵坊。
从陶家出来经过了渡口,苏挽掀开车帘,不经意的一瞥,随后咦了一声:“我好像看见凤公子了。”
其实,她没看见,故意这般说,是想将话题引到凤家去。
不然,突然从一些琐事聊到凤家,目的性太强了,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
陶夫人顺着苏挽的视线望去,渡口上人来人往,她什么也没看见。
陶夫人也没起疑,而是试探性的问道:“苏姑娘跟凤公子是旧交?”
苏挽放下车帘:“不是,我跟凤公子也是昨日才相识的。”
“原来如此。”
“凤公子是哪里的人?”苏挽解释道:“我听他说话的口音觉得怪有趣的。”
“凤公子是岑州人士,来此地经商。”凤玉树模样英俊,气质文雅,才华横溢,可招姑娘们的喜欢了。
陶夫人以为苏挽亦是看上了凤玉树,念着她是府上的贵人,她好心劝道:“不过,凤公子在去年已经成了亲。”
所以,姑娘你还是别惦记了。
苏挽知道陶夫人想歪了,她索性也就让她这么误会着。
苏挽露出几分遗憾之色,然后强撑起一个笑容:“凤公子乃人中龙凤,我倒是有些羡慕那位嫁给他的女子了,不知凤公子的妻子是何方神圣?”
“听说是国公府的嫡女,身份尊贵着呢!”若不是女方身份过于贵重,陶夫人都想替自己的女儿做媒了。
苏挽倒吸一口凉气,她惊叹道:“没想到竟然是镇国公府家的女儿!不过,以凤公子的才学,还有镇国公府相助,为何不去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而是选择经商呢?”
陶家跟凤家来往好些年,对凤家的事情陶夫人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她叹了一口气:“凤家世代以酿酒为生,几百年传承下来铸就了现在家大业大的凤家,奈何如今凤家这一代的男儿就剩下了凤公子,姑娘倒是生了不少,可有什么用?又不能继承家业。若他入朝为官,偌大的家业岂不是要落入外人之手?”
苏挽眉梢一挑:“为何不能?淀京城里女子经商比比皆是。”
比如她。
她这番天真的言论,倒是取悦了陶夫人,她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