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明湛风,乐簪长长地舒了口气,没错,关键的关键就在于那腕臂上的胎记,那是属于明湛风的原配夫人的,所以明湛风的反应在乐簪的预料之中。
当然,她没想到事情真的会进行的这般顺利。
簪妃?一抹微笑浮上了乐簪的嘴角,但跟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亦慢慢滑落脸颊。
陇景的地理环境以及有别于中原的气候条件,决定了陇景自古便多产各种草药,且不提王府中库存的药材如何品类繁多,单就是乐簪经常出游,在外长期耳濡目染,自然也就通晓了不少草药的性能功效,哪怕她不懂任何医术。
又或许她是幸运的,恰恰大正皇宫的内宫医馆里,就有她需要的东西。
通过药汁浸灼,再涂以疗伤膏,花了几天的功夫,乐簪的腕臂上便多出两处以假乱真的胎记,而事实证明,她的这番心思总算没白费。
明湛风到底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怀旧才因为日月形状的胎记,就匆匆决定册封她,她已无暇顾及,她只知道,一旦册封,她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也再不可能保住自己的清白。
即使是到了地下,她想,她也是没有颜面再见霍郎的,她的这
一生,似乎无论做何种选择,皆注定愧对霍郎!
可若不是父王苦苦相逼,何至于,一切变成今天的面目全非?
乐簪依偎在明湛风的怀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回宫的路比出来时更漫长,就好像她的计划一样,在颠簸中,绝望地坚持。
马车慢悠悠地穿过汇昌闹市区,绕了半个城才在宫门前停住,此刻天色向晚,天际最后一线余晖隐入云层,大正皇宫在黯淡的光影下,像陷入沉默的巨人,平添几分苍凉。
明湛风刚扶乐簪下了马车,即见一名内侍匆匆迎来。
内侍附耳,对明湛风低语了几句,明湛风挥手命其退下后,吩咐乐簪道,“爱妃累了吧,你先回宫休息,朕还有一点小事暂去处理一下,一会儿来与爱妃共进晚膳!”
“那臣妾就在铸春宫恭候圣驾了!”乐簪屈身施礼,退步道辞。
明湛风冲乐簪笑着点点头,然而笑容在昏暗中,却显得颇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御书房内,早有一名百姓装扮的年轻将领在等着明湛风。
“查出什么来了吗?”明湛风进门后,看也未看对方一眼,只管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了。
“回禀皇上,末将查到了
这个!”年轻的将领跟着到了案前,将一方黒木匣奉至案上,并打开了匣盖。
“末将查访了汇昌城内大小三十余家当铺,才终于在南沱区一家不起眼的当铺内找到这块青碧翡翠玉佩,经浣衣巷曾收留过娘娘姐弟的宋婆证实,此玉佩正是娘娘的贴身之物,当初娘娘刚落脚浣衣巷时,因接不到活儿,交不起房钱,无奈之下才委托宋婆代为典当,同时娘娘还叮嘱过宋婆,寻远一些的小铺子典当,不要找城中闹市区的大店家,价钱不用计较,只要能换些钱就好。”
明湛风愣愣地注视着匣子,半晌才从匣中拣出玉佩,对着光亮细细端详。
“如此上好的翡翠,偏要托人寻小铺子当掉,还不计价钱,显然她是不想让人查到此物的来处啊。”
“皇上说的是!”年轻将领道,“末将找行家鉴定过了,翡翠质地通透润如凝脂,品相极为上层,佩饰上的雕纹又只有王族成员才能使用,故而此玉佩应属于王室家传,可惜宋婆仅以极低的价抵给了当铺,娘娘付完房钱,已所剩无几。”
“辛苦你了!”明湛风将玉佩握在手中,轻轻摩挲,“不过此事只有朕和你
知道,切勿外传,记住了吗?”
“是,末将谨遵圣命,保证绝不泄露一丝一毫!”年轻将领抱拳揖首道,“皇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