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想飘向乐簪,却听明湛风道,“别看你姐姐,你姐姐又不懂这些,朕就想听听你自己的见解。”
乐函尴尬之余,只好将注意力重又投入棋盘,沉吟半晌,他亦用手指在棋盘的一处比划了一下,“先打吃侧翼,就可以此为突破口,前后夹击这大一片腹地,到时借以依托的屏障反而会变成困龙死地,让腹心被分而围攻,最终被吞噬殆尽!”
“哈哈哈,好小子,有见地!”明湛风满意大笑,“谁说你年纪小就无统兵之能?依朕看,再过几年,就算让你统领天下兵马,你也绝对担当得起!”
“臣,臣不敢!”乐函翻身爬起,伏榻而跪。
“平身!咱们是一家人,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图个天伦之乐,愉悦尽兴,别动不动的就下跪,啊?”明湛风一把拉
起乐函。
“来,棋还没下完,还未分出胜负呢,接着下!”
乐簪在旁一动不动,咬紧的嘴唇半天都没松开,乐函比划出的“侧翼”位置,分明就是虞城,虞城于兵家争夺上的重要性,以明湛风之才略,不可能不知,他为什么要故意诱导乐函说出来?
当初的一箭之仇,或者换了谁都会记恨于心,乐簪清楚地记得霍鉴初射中的,正是明湛风的左肩,她也清楚地在明湛风的肩头,看到了愈合的箭孔所留下的难看的疤痕。
最重要的是,若没有霍家军的驰援,今日之陇景大概早就非陇景,明湛风兵败北斗峡,折损谯戈等重将引恨北溃,皆拜霍家军所赐,两方势同水火,本就不共戴天,明湛风视虞城肉中刺眼中钉也是情理中。
但他对乐函的试探,似乎更意味深长,万一明湛风勘破了乐函的真实身份,他肯放过乐函跟她吗?
乐簪越想脸越发的青白,身子早就冰成了凌柱,那盘棋最终是怎么结束的,乐簪已记不大清,她只看见满棋盘的黑黑白白,花成了一片硝烟狼藉、遍野尸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