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奚策英俊的脸灿烂生辉。
“什么……真的?假的?”奚玥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二哥是不信她的话,“人家一路上可没有半点越轨之举……”
“我是说原来我在小妹心里,是全天下难得的好人,哈哈!”
“你……”奚玥哭笑不得,“有没有你这么自恋的,难怪爹好几次想给你说门亲事,你都拒绝了,要我看,你就跟自己的影子过一辈子吧,大好人!”
“哈哈,二哥是还没逍遥自在够呢,傻丫头,你惨了,马上你就能体会当小媳妇儿有多委屈了!”
“才不会!”奚玥狠狠地朝奚策甩过一对白眼,“大哥早就成家立室,等我也嫁了人,我们就一起瞧你有多形单影只、形影相吊!哼!”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旁若无人地穿街过市,从小就是这般,他们快乐其中,如同岁岁年年,花落又花开。
不过嘴上虽没饶人,奚玥的脑海中却始终晃动着那个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
“我叫唐祁,你呢?”他将肩上的柴捆放至路边,然后蹲下身来,仔细检查雪香受伤的马蹄,同时简短地自我介绍。
奚玥愣了愣,从来
没有人敢如此鲁莽地向她直问芳名,即便真有那有眼不识泰山者,她通常也会故作不睬。
然此时此境,荒山野岭不说,雪香又不知怎么了,无论她如何地连哄带骗、生拉硬拽、费劲气力,雪香偏就是不肯挪步,还焦躁不安地挣扎嘶鸣。
幸亏眼前叫唐祁的男子提醒她,极可能雪香蹄部有伤,疼痛不已才会表现异常,否则她都闹不清怎么回事呢。
“奚玥!”她淡淡地应道,反正男子是从外地来的,即使告诉他真名,也未必晓得她就是景王府的雪香郡主。
“噢,奚姑娘,你瞧!”男子掰过雪香的右后蹄,“铁掌磨损得厉害,该换了,一根刺从磨损的边缘扎进了马蹄,所以你的马才不肯走,等我拔出来就没事了。”
奚玥感激地点点头,男子果然对她的自报姓名没有什么反应。
男子猛然用力,从雪香蹄部拔出荆棘刺,居然有三寸来长,雪香疼得连连嘶叫,若不是奚玥用力拽紧缰绳,并死死抱住它的长颈,它非尥蹶乱踢不可。
男子忙闪身一旁,松了口气似的拍拍手,“要去的地方还远吗?如果远,可不能让它就这么走,得给它包扎一下
。”
“我……我是去虞城,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走吗?”奚玥犹豫了一下,仍是如实相告。
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疑问,却并未多话,只默默解下缠头巾撕成半掌宽窄的布条,然后靠近雪香再次蹲下。
陇景当地的樵夫村民皆有戴缠头巾的习惯,正巧倒派上了用场,奚玥目睹男子细心地为雪香缠蹄,不仅好奇道,“你既是从外省来的读书人,如何对护理马匹这般熟悉?”
男子回脸笑了一下,“姑娘出身富贵人家,寻常都有专门的马夫替你照管坐骑吧?在下恰恰相反,小时候家境贫困,也曾替大户人家养过马和干些杂活,自然要比姑娘熟悉些。”
他这一笑,奚玥才发觉男子的眉宇周正,虽肌肤略有偏黑,却明眸皓齿,笑起来十分温文儒雅,且带给人如晨旭般温暖的感觉。
陇景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日照较其他省域充沛,故只要在陇景地区呆上数天,若不加注意,一般人都会变得皮肤黝黑,此亦证实了男子说他差不多半月前来陇景的话无假
再看他的身材,和大哥奚昂一般高矮,颀长且结实,不同于普通的读书
人,全无羸弱之气,甚至还有几分硬朗豪气,便是粗麻短襟的褐色衣裤与草鞋也也掩盖不了。
奚玥很不适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