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全是靠着野果充饥,方才躲过贼寇,他贪生怕死不假,然何曾生过半分投敌之念?若不是心里仍旧系着王爷,他何必忍饥耐渴受尽苦楚?明知王爷会砍了他的头,更何必又跑回来向王爷负荆请罪?妾身与兄长对王爷的一片忠心,还望王爷明鉴呐!”
“呸!我含血喷人?”奚玥气愤地啐道,“姨娘,我且问你,于元帅丢弃三军,光顾自己逃命,导致叛军长驱直入,这不是将陇景大片疆土拱手送人又是什么?他躲在山中忍饥耐渴,不都是他自找的吗,我还觉得……”
“够了!”景王打断奚玥的话,怒声道,“你们有完没完?吵嚷得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
“父王!”奚玥急得跺脚,“父王如对于元帅从轻处罚,以后还怎么令陇景将士们信服,怎么令他们心甘情愿,为陇景拼死杀敌?”
“玥儿,我都说不干你的事,你听不见父王的话吗?还有,不管怎么说,司琼都是你的姨娘,这屋里也都是你的长辈,你这般说话,未免太没规没矩了,都是父王平
时惯坏了你!”
“父王!”
“妾身何敢以长辈自居啊王爷!”于夫人不失时机地再次以帕拭面,作垂泪状泣道,“妾身心里清楚,这王府上下,除了王爷,还有谁将妾身放在眼里,妾身个人荣辱是小,唯痛心妾身兄妹令王爷如此作难,妾身,妾身还不如随兄长,一起以死谢王爷呢!”
“好了!都给本王住嘴!”景王烦躁地在屋内踱来踱去,最后来到于夫人身边。
“司琼你也不要闹了,本王心里已经够烦,你们还这般胡搅蛮缠!于鲤的事儿,容本王想想再做处置吧,总之,你也得让本王对陇景子民,对三军上下有个交待啊!”
于夫人心里蓦然一动,停住了拭泪,她明白这即表示景王已有所松口,于鲤的死罪大致可免了!
景王回身,瞪了一眼哆嗦个不停的于鲤道,“最近几日,你给本王老老实实呆在府中思过,接到本王的王旨之前,不许你踏出府门半步,听见没有!”
“是是,属下谨遵王爷命!”于鲤连连叩首,爬起来逃也似的溜走了。
奚玥望着于鲤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家事国事,她的父王为何就不能睿智神断,远离卑贱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