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过来瞧一眼,还准备去奚昂府上走一趟呢,他说要留下来向鉴初求教,估计也不会回府用膳了。”
“求教?向鉴初?”奚玥放下茶壶,大为惊诧道,“这不像奚昂的性子啊,素来只有他意气指使的,从未将谁放在眼中,怎么会忽然谦逊起来?”
奚策蹙眉,想了想才道,“或许是父王训斥过他了吧,不过……”
奚策略有犹豫,向奚玥投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觉得大哥未必真心求教,至于是何打算,应该很快能见端倪。”
“你是说大哥比从前有城府了?”奚玥犹自有些不信,“他是王府世子,心高气傲,也没人能跟他争什么,除非他自己觉得遇到了对手。”
“这恰是最好的一种假设。”奚策歪着脑袋悠悠道,“奚昂心气虽傲,却不是个喜欢背地里搞鬼的人,他真拿鉴初当对手,明里刀来剑往怎么都成,我只是担心……”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吞吐不定了?有什么跟我还不能明说?”奚玥被勾起一阵焦闷,忍不住又去掐奚策,“快讲,担心什么?”
“和我先前的意思大致相当,或许是爹,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我担心有人指点过奚昂。”
“为何这么说?”奚玥转了眼珠盯紧奚策,“大哥的幕僚?”
“说不好,猜测而已,但奚昂有个最大的毛病,一向沉不住气,所以…….”
“所以我们只能静观事态,对吧。”奚玥很无奈地托住下颌,“可我不愿意大哥将鉴初视作威胁,为什么,他连这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
“如果鉴初只是个闲职,什么事都插不上手,你的愿望一定可以达成,可惜鉴初太急于报效咱们的父王,你等着瞧好了,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那我该怎么办?”
奚策摊了手,“当我多嘴吧,奚玥,兴许事情不至于太糟,鉴初应是懂得分寸的人,只要能讨得父王欣赏,大哥不能怎样。”
“但愿你的话不仅仅是安慰。”奚玥叹了口气,“以前从未觉得咱家的事诸般复杂,现在……真不知我是不是害了鉴初。”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怎样的付出都心甘情愿,大丫头啊,你是找了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奚策苦笑,“就我最无辜,也不晓得欠了你什么,你知我从不关心父王和奚昂他们这些事儿的,结果如今,倒变了你
的耳目,唉……”
奚玥被逗得嗤鼻而笑,“下次来,一定请你顿好酒!”
“不许赖,我要吃你亲手做的,和鉴初无有差别!”
“说话算数!”
奚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陇景城中,他不想回王府,偏一时里又觉得无处可去。
连奚玥都成亲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小家,昔时的结伴同游现在只剩他一人形单影只,他没敢在郡主府多作滞留,生怕心底里那掩饰得不露痕迹的寂寥与孤单就此被勾起。
有时候他也在想,之所以各外心疼这个小妹,是不是因为她和他同属于浮华帘帐后的孤苦人?衣着光鲜的外表下,谁人能知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亲情,于他却是求而不得。
街角的拐弯处,有一面小小的青布旗帘迎风招摇,奚策眼睛一亮,加快步伐走过去,陇景城中味道最好最负盛名的老字号鸡汤银丝面馆,便是这家了。
鲜浓的鸡汤飘香,引得奚策腹中饥肠咕咕作响,他一脚迈入店内,便高声道,“老规矩,一笼翡翠烧卖,一碗汤面,多放翠丝!”
“哟,是二殿下,快,这边请,这边敞亮!”店中的小二慌忙迎候,将奚策引到窗边
坐了,一面朝内里的厨房依样唱了客人所需,同时还手脚麻利地给奚策端了一碟开胃藠头,一碟盐酥花生米,另斟了店中专门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