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所以我才想让大家散散心嘛,唉,谁也没想到啊,谁也没想到!”于鲤连声哀叹,像是做足了功夫给奚玥看。
奚玥心烦至极,转眼瞧见街角处,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顿时振作精神,赶紧告辞道,“行啊,你们议定好了我即来凑热闹便是,二位都是忙人,我就不多叨扰了,回见!”
“郡主殿下请!”丁成诺和于鲤退至街边,给奚玥让开了道。
奚玥牵马晃悠悠地走了一截,回首张望见已没了丁成诺、于鲤二人的影儿,便开始四下寻找先前瞧及的那衫豆绿锦袍人。
可是街上人来熙往,那还能寻到半分踪迹。
“找什么呢,别找了!”没好气的声音骤然出现在耳畔,吓了奚玥一跳。
奚玥回身,冷冷白了对方一眼,“鬼鬼祟祟,猜你就没干好事!”
“我的好事差点被你搅了,算了,今日我也没心情再跟下去了,走吧,好久没去你府上喝酒,那鲜果酒还剩的有么?”
奚玥瞪圆秀目,将对方上下打量,“我什么时候说请你喝酒了?你倒是丝毫不客气?”
“嗯?好像你跟我客气过似的?不请就算,
我走了!”
“喂!”奚玥一把抓住对方袖口护腕,“都想念喝酒了?看了心情好了许多嘛!”
“我还活着,总会需要酒的!”
“嘁,越来越会找藉口了!”奚玥把缰绳一甩,“想要酒喝,替我牵马!”
郡主府庭院花架下,半罐酒下肚,奚策终于懒懒地开了口,“鉴初走了,怎么也得去个大半月吧,你有什么安排?还准备闲极无聊地烧菜玩?”
“没心思没心情,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奚玥抱膝背对奚策而坐,大概上午晒得多了些,头愈发昏沉得厉害。
“我有什么可幸灾乐祸的,他是你夫君,又不是我的,无关痛痒。”
“早知道无关你痛痒。”奚玥叹气道,“现在就只有鉴初的酒,才关你痛痒吧。”
“等他回来,就快到年底了,年关一过,兴许来年又是新的开始。”
奚玥默然,她看不到任何新的开始,因为没有结束,何来开始。
“我想不明白,”奚玥好一会儿才道,“父王为何对鉴初仍有芥蒂,甚至我也搞不懂,你、于鲤、管家怎会凑到一条街上,没准儿,连现在的你我都看不分明,是鉴初的出现让
我的周遭变得复杂了,还是从前的我太过简单?”
“你……一口气问了这许多,让我何从回答呢?”奚策放下酒罐,拍了拍奚玥的肩,“看着我行么?世事易变,至少,我还是你二哥!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奚玥心头一动,可依旧不想转身,不知是由于头昏脑胀的缘故,还是内心的迷茫,让她宁愿暂且不面对现实。
“你知道么,丝绸庄所有制成的扇子,扇柄都是实心的,可唯有配奇香纱的金丝楠木柄剔成了中空,以体现奇香纱的轻薄,又令扇子握在手中轻重适宜,然而知晓此中秘密的,除了制扇的匠作,还有就是丝绸庄的掌柜,外人根本无从获悉。”
“所以在扇柄内填装毒药粉末的人一定事先就了解过这个秘密,于鲤和管家,一个喜欢广泛结交,一个由于负责王府中各样需用的备置,同丝绸庄掌柜的往来皆十分密切,故他们都有可能会知道奇香纱扇扇柄的不同,而我私下打问过,两柄扇子的定制都是管家一人负责。”
“你怀疑管家?”奚玥不以为然道,“管家跟随父王多年,一直都是父王的心腹,于司琼
兄妹想要将管家揽为己用,谈何容易。”
“没错。”奚策又灌下一口酒,懒散地笑道,“但像他这种人是最善于察颜观色审时度势的,即使未曾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