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汝殊。”染烟有气无力道:“你折腾到这会也够累了,还是你去躺一躺吧,大不了我让依静去热『药』,反正咱们蕙昕苑的杂活也不多,我瞧着她清闲得很呢?”
“这。”汝殊犹豫着:“少夫人不是使不惯她吗?奴婢没事,一点都不觉得累。愿意陪少夫人一起看护三公子,少夫人就让我留下来吧。”
“好吧,随你的便吧,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染烟此时感觉自己的头特别沉,已经再无精力和汝殊多作计较,遂同意了汝殊的请求。
半夜的时候,染烟实在体力不支,趴在桌边就睡着了,但是她的人虽然睡着,神经那根弦却在紧紧的绷着。
大概就是打了一个盹的工夫,染烟便自行突然惊醒,惊醒的时候见屋内已经没了汝殊的人,估计汝殊又是去热『药』去了。
染烟便也没多做追究,她站起身来,想进里屋看看莫镜明的情况,哪知刚一立起,便感
觉头晕目眩,而且还很恶心、想吐。
染烟扶住桌边,勉强撑持了半晌,才稍稍觉得眩晕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同时嗓子还火辣辣的痛,身子也像被虫食蚁咬一般的酸痛不已。
染烟心知被那大夫不幸言中,自己果然是感冒了。
因为她在雨中站了很久,虽然撑着伞,上面的衣衫没有湿,可是鞋子和过长的裙服,早就湿了个透,而一回来,尚还未来得及换衣换鞋,便又跟莫镜明纠缠了半天。
及至莫镜明病倒,她哪里还顾得上更衣、换鞋,甚至连更衣、换鞋这码事都给她抛诸脑后了,而湿了的鞋子和水裙,不知何时被她的体温烘干,湿寒之气自然也不知不觉的侵入了她的肌体。
可是此时她却绝不能倒下,莫镜明的病还没好,若连她也倒下的话,光靠汝殊,如何能照顾他们两个人,再则外表温柔,内里倔强的xing格,也趋势着染烟咬牙不肯让自己倒下。
既然口口声声答应了莫太师和大夫人,要悉心守着莫镜明,她就一定不会食言,如果做不到,莫府里的人会以为是她故意装神弄鬼,故意逃避责任,无论如何,她也得撑到早上,莫镜明退烧。
染烟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尽管茶水早已凉了,她也顾不得许多,仰头一口气喝干。
茶水的凉意让染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平时喝凉茶也没觉得像现在这般冷,这一杯喝下去,却是连牙齿缝里都在冒着丝丝冷气,不过头脑却因此而清醒了许多。
染烟放下杯子,一步一挨的拖着酸痛的身体,向里屋挪去。
走两步,染烟便停下来歇一下,那种酸痛,让她几乎都直不起腰来,身子软得仿佛立刻就会化掉,平日咫尺可见的距离,在此时被拉长了数十倍,终于回到里屋的门时,染烟虚汗淋漓,跟做了一场剧烈的运动没什么区别。
染烟暗自叫苦不迭,奈何她再好强,也敌不
过病来如山倒啊,咬牙又挪了一段,终于挨到了床边。
染烟扶着床坐下,发现莫镜明也出了满身的汗,而拿手拭莫镜明的额头,倒感觉自己的手比他的额烫得多。
莫不是我也发烧了?染烟心想。
“镜明你感觉好点了吗?”染烟握住莫镜明的手,低声呼唤着:“我扶你起来喝点水吧?你发烧又出了这么多的汗,不补充水份不行的。”
莫镜明将眼帘微微睁开了一缝,嗫嚅道:“染烟,是你吗?你没有走吗?”
“走?你让我走哪儿去啊?”染烟苦笑:“别瞎想了,我去给你倒水。”
欲图松开的手却又被莫镜明反握住:“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莫镜明虚弱的问道。
染烟想了想,:“应该已经是子时了吧。”
“那你怎么还没去睡?”莫镜明勉强拿眼瞟了一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