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烟瞪圆了双眼,很显然,莫镜明无非是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出府借口罢了。
本来关不着她什么事,然后莫太师竟然向她来求证,她到底是该说实话好呢,还是帮着莫镜明遮掩下去,两者似乎都有一些不妥,一旦向莫太师揭穿实情,莫太师必定会限制镜明出府,那镜明肯定会更恨她。
而若是帮了莫镜明撒谎,万一有一天,谎言被揭破,莫镜明非但不会领她的情,反而连莫太师也会嫌恶上她,她究竟该怎么说才好呢?
“镜明他几乎没有跟我提及过文章方面的事,至于他的那些朋友,他也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过。实在抱歉,太师,染烟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哦,镜明没有跟你提过,这怎么可能呢?他晚上要出去,总得跟你打个招呼吧。”莫太师不解的盯着染烟。
“莫非你们小夫妻俩近日又发生口角了吗?”
“那倒没有。”染烟忙摆手笑道:“我跟镜明最近挺好的,不过染烟会经常去大夫人那边,跟着大夫人学习怎么理家,所以白天碰面的时间少了。他晚上出去的时候,虽然也跟我打过招呼,但没有详细说明出去到底
是干吗。染烟还以为他是白天闷得慌,想晚上出门散散心呢,自然也就没有多加追问。今日方知,原来他是会朋友去了。”
“那你觉得镜儿所说的是真是假呢?”莫太师深究的盯着染烟。
染烟笑了笑,迎向莫太师的目光。
十分坦然道:“太师,请恕染烟直言。以染烟来看,镜明他说的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如今的镜明都已经是我的夫君,为人夫者,必然多了一份责任,将来他或许还会更多一份做父亲的责任。何况作为一个男子,他也该为太师分忧,帮着太师共同撑起这个大家,所以现在的镜明到底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将他看护得太紧,处处限制于他了。染烟是觉得,如果镜明真的想出府,而太师又处处限制的话,以他的智慧编出无数个理由不成问题,我们又岂有办法一一求证真假呢?故儿还不如适当的成全他,他不用再担心受到限制,自然而然说的就全都是真话了。”
莫太师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镜明从小孤单,他现在能在外面结交些名人雅士,有他自己的一帮朋友,老夫也甚觉欣慰,不过老夫之所以怕他是蒙骗老夫,乃因京
城之中,到了夜间,什么三教九流的行当都冒出来了,越是繁华的地段,越是鱼龙混杂,老夫是怕镜儿年纪轻轻不学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啊。”
“这好办。”染烟道:“我听说太师府的护卫,是由莫和在负责,每次镜明出去的时候,可让莫和亲自带两个人,远远的跟着镜明就是,这样镜明出府,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不也就尽在太师您的掌握中吗?”
“哎,丫头你是不知道。”莫太师唏嘘道:“你说的这个法子,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可镜儿对府中的家丁都甚为熟悉,哪怕只是远远跟着,一旦被他发现,他就会来责问老夫,说老夫不信任他,怀疑他,甚至还跟老夫发脾气,你说这叫老夫如何是好。”
“哦,这样的话。”染烟想了想问道:“太师是不是暗中派人跟着他的呀?”
“当然了,不暗中派人跟着他,镜儿他是死活不肯带家丁出门。”
染烟笑了:“太师不妨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假如镜明真的那么想出府的话,他一定会慎重考虑太师的条件,太师可以明摆着跟他说,他不带家丁可以,但必须同意有家丁尾随着他,保护他的
安全。”
“这能行吗?”莫太师狐疑道。
“如果镜明不同意,您老人家不正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他出府吗?而且还不用担心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了。”
“好吧,那老夫试试。”莫太师站起身,亲自送染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