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什么谢不谢的,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坐视不理,最重要的是下次一定要当心,可不是每次都能碰巧有人经过。”简越调侃着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那我们现在就上路吧。”
染烟将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拧干了一些,爬入车厢后又尽量靠边坐着,简越看着她,一直微笑不语。
染烟分外窘迫,没话找话的问道,“简公子,你为何要带着半副面具呢,寻常人看见,无端多要生出些骇惧,其实简公子肯救人于危难,实在是仁善慈怀。”
“姑娘过誉了。”简越垂下眼帘淡淡道,“实不相瞒,我从出生起,侧脸便生有大片红色胎记,如若不以面具相遮,会更加让人骇惧,所以……”
“噢,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染烟尴尬的再次陷入沉默。
停了一阵,简越笑道,“说了半天,在下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呢,姑娘是否介意相告?”
“我……我姓方……”染烟想到方秀在祁城也是有老宅的,不如先去寻了方家的老宅落脚,然后再托人带信去祢都,这样起码不至于流落街头,也免得方秀夫妇担忧。
“其实我的老
家就是祁城,只是家人多年流落在外,本来说是一起归乡的,结果未料在路上失散,我又迷了道,故而不辨方位。”染烟想到去处后,总算编圆了自己的来历,“还是得多谢公子相告,原来这里就是祁城郊外。”
“原来如此。”简越似乎对祁城和方姓并不敏感,反而安慰染烟道,“好歹总算是到了,希望进城后能和你的家人团聚,那也算皆大欢喜,有惊无险。”
染烟含笑点头,“进城后我便下车了,公子后会有期!”
“一定,后会有期!”
情况大出染烟的意外,她本以为祁城方家位列大益朝十大家族之一,名头响当当,随便找人打问一下,怎么也能找到方家的老宅吧,谁知她在城门附近转悠半天,一路相询,却几乎是十问十不知。
染烟纳闷之余,只得向着城中方向毫无目地的瞎逛,眼见天色渐晚,心中不免焦急,再若找不到方家老宅,她今夜该怎么过呢。
一身的粗布裙上上下下摸遍,竟连半个铜板也没有,如何落到这般地步,真真是奇了怪了,早知道,就该向那位简公子借个几两银子的,偏偏她是和对方分手后,
多方询问无果,才想起来银子问题。
如此这般,闲溜达了近一个时辰,染烟拐进了一条小街,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忽然,街边果摊一个卖果子的半大孩子冲她嚷嚷着什么,染烟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并未搭理,只管继续朝前。
熟料那个孩子居然离开果摊追上了她,并一把拽住她的袖子道,“雯姐,你跑哪儿去了,一整天都不见你的人影,你爹正在屋里发脾气呢,对了,你的糖饼货匣呢,丢了货匣,你不怕挨你爹的打么?”
“什么?你叫我什么?”染烟变了脸色,什么乱八七糟的,这个孩子是不是疯了?
“我叫你雯姐啊。”那个孩子莫名其妙,向两边街上左看右看,“难道咱区还有第二个雯姐么?你怎么啦?”
染烟蹙眉,“你认识我?”
“咱们两家是街坊领居,打我记事起就认识你了,还是你带着我天天一起卖货的呢,别开玩笑了雯姐,你赶紧找回糖饼回家吧。”
染烟想了一下,狐疑道,“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大名,说对了我改天请你吃糖饼。”
“方绫雯啊,你爹方同,大哥方
贺、二哥方谨,这有谁不知道的,你家的糖饼,我早就吃腻了,才不稀罕呢,好心提醒你没卖出货,又丢了货匣,看你爹会饶过你不,你却还有闲心在这里逗耍,真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