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烟白了方谨一眼,“游手好闲惯了是吧?老爹一个人在京城享受皇上的封恩倒还说得过去,你们三个都赖在京城靠皇宫吃饭,好意思吗你!我也不是说让你们回老家辛苦过活,我是想无论如何我们方家得有自己的产业,甚至,能少跟皇宫沾边就别沾,这样也不至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妹你是不是多虑了,凭着咱们和皇上的关系,皇上怎么可能……”
“不管小妹是不是多虑,我愿意回去。”就在方谨仍旧听不进劝的时候,方贺忽然从黑暗中冒出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在京城久留,咱也就是乡下人进城,到祢都来开开眼,长长见识,可这几日逛了逛京城,虽说是比咱祈城繁华多了,但总觉得不像是自己的去处,还不如回祈城安家置业娶妻生子,每日就着几样小菜喝两杯小酒,陪陪妻儿悠闲度日来得自在。”
“大哥,又是酒,你还没戒断啊!”染烟埋怨道。
“呵呵,只是高兴的时候喝两杯,不多,就两杯!”方贺不好意思的笑道,“习惯了,要说一滴不沾,好像也不大可能。”
“你愿意回去是最好不过。”染烟闻言也笑了,没有过多追究酒的问题,“只
是你腿脚不便,经营生意又不如二哥脑子灵,就咱们现有的几间铺面踏踏实实的维持下去便可,不要轻易扩大,更不要轻易转投自己不熟悉的项目知道吗?”
“放心,遇上拿捏不定的事儿,我会派人进京征询你们的意思。”
“老大,说好了咱们兄弟俩还有爹,三人同享荣华富贵,你怎么又变卦了?”方谨在一旁不满道。
“我,我这不是住不习惯吗?”方贺尴尬解释道,“其实我早想跟你和爹商量来着,却既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怕爹骂我扶不起的烂泥,加上还想见小妹一面,故而一直未敢提回去的事儿,现在既然小妹亦有这个意思,那,那我就乐得其所呗。”
事后,司城灏获知经过,感慨良久,“天下都是朕的,朕还封不起你父兄三人么,撵大哥回祈城,你事先也不跟朕商量下,难得大哥以前虽有好酒的毛病,却心性恬淡,不为富贵所动。”
言语尽管有责怪之意,但染烟听出,赞赏之情倒似乎更多一些。
她答道,“方家出身微末,以我父兄之能实无经天纬地之才,皇上又刚刚掌理国政,若不以才德擢拔人才,反因裙带关系厚封外戚,不但我方家会被世人戳脊
梁骨,成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笑话,还会令皇上的声誉蒙尘遭至诟病,所以我没有跟皇上商议,便自行劝兄归乡,皇上大可当我是在处理家事,万勿挂怀。”
“雯儿,你之贤德,后宫无人可比。”司城灏深情地握住了染烟的手,“仅仅封你为妃,朕实在是委屈你了。”
染烟苦笑,“皇上也别日日都来臣妾这里了,好歹也去其他宫里走动走动,要不才是臣妾委屈了皇上呢。”
“朕的心里只有一人,你叫朕哪有心思跟她们周旋?”司城灏想了想又道,“不过,或许是该走动走动,否则她们视你为敌,还不晓得会闹腾出多少事端来。”
染烟听后,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抽搐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在乎司城灏流连在哪个嫔妃身边,方才故作大方的让司城灏去别的宫里,然而司城灏真的答应下来,她瞬间又产生了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只是话都出了口还能反悔不成?染烟笑着低下头,权当是将活苍蝇生生吞下肚。
第二日,司城灏果然没来她的上善宫,染烟百无聊赖,招呼贴身宫人雪慧把棋盘摆出来,她一个人左边下一手,右边下一手,玩上了左右互博。
雪慧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可又不好多话,眼见染烟就这么一个人玩了半个时辰,却忽然停下来,愣愣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