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看着徐柔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自家老爹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
人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亲人想成完美而慈祥的好人。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每个父母都正派、正直。
梁柱向刑部尚书问道:“尚书大人,徐进的案子现在已经交到你们刑部办理了,你来说说吧。”
刑部尚书虽然对徐进颇为同情,但也知道形势比人强。
“徐进,名为大臣,实为恶贼!”刑部尚书慷慨激昂的说道:“此人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可查到的便有三百七十一万六千四百三十五两!数额巨大,情节严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徐柔张了张刚想说话,刑部尚书又紧跟着补刀:“除了贪赃枉法,徐进还勾结南蛮,居心叵测,罪不容赦,陛下宽容,只追回赃银,只诛杀首恶,其他家人门生一概不牵连,实在是皇恩浩荡……”
“胡说!”徐柔生气的喊道:“我父亲根本没有勾结南蛮!你们才是大奸臣!”
刑部尚书大声呵斥徐柔:“大胆!竟敢诽谤朝廷命官!我们刑部和东厂忠心耿耿,肝胆之心可昭日月!徐进贪污受贿,通敌卖国,此
等大奸大恶之徒,没有诛九族已经是法外施恩,我奉劝你一个小丫头就不要信口雌黄了,否则最轻也是掌嘴、刺字!”
徐柔不怕砍头,但是一听要掌嘴,还要在脸上刺青,当下不敢多说了。
“偏听则暗,”梁柱淡淡一笑说道:“刑部的话你不相信,咱们不妨去问问街上的百姓?”
徐柔一听能离开刑部大牢,连忙点头。
梁柱放开徐柔,他冷笑着说道:“走吧,别耍花样,若是在大街上伤害无辜,就算你是武圣,我也取你狗命!”
徐柔哼了一声,她不服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伤害普通百姓?”
“你不会,南蛮的那帮家伙却会!”梁柱冷冷说道:“就在今天,南蛮的武者不知道在桐城县使用了什么邪术,让满城百姓全部死于非命,简直丧心病狂!”
徐柔不知道梁柱说的是真是假,但听起来倒像是南蛮人的行事风格。
两人在大街上走着,街头巷尾、菜场酒肆,都能听到百姓在议论徐进的事情。
前几天收缴徐进的赃银,可是轰动帝都的大事。
帝都百姓都是无比惊叹。
想不到一个官
员居然可以贪这么多银子。
三百万两——如果是换成粮食,最少能换到三万万斤,帝都百姓三年都吃不完!
百姓们还在议论,说徐进这次肯定是难逃死罪。
还有人在说,朝廷缴获了这么多赃银,今年肯定又能发福利了。
零零散散的话语,让徐柔心如刀绞。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刘庸的府邸门前。
刘庸的府邸很有标志性,那就是穷、破、旧。
大臣的府邸能够破败到刘庸家这个程度,也算是独一份。
梁柱轻声说道:“不如你再问问刘庸,相信这老家伙不太会说假话吧?”
徐柔眼里散发希望光芒。
刘庸,徐柔她自然知道,这可是少有的清官。
刘庸在朝中、在百姓中,都是声望极高。
这种无欲无求的清官,断然不会和梁柱这个阉宦同流合污。
梁柱走进刘庸家院子,笑着大声说道:“老刘,出来接客了!”
刘庸听到梁柱的声音,差点没吓得当场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阉贼,案子结了居然都不肯放过他!
梁柱开门见山,冲着刘庸问道:“徐进
贪污之事,刘御史觉得会不会是东厂冤枉他了?”
刘庸差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