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将左都御史的折子留中不发,其中的意思就是说,你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对折子上的内容不肯定,也不否定。
左都御史显然不满意,第二道弹劾梁柱的奏折马上又递到女帝的面前。
在奏折里将小柱子描绘成了一个乱世妖孽,说什么“东厂小柱子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充陛下宠臣之列,以东厂祸乱江山”,列举了种种恶行达到“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最后更是以“若放任此獠,江山社稷危矣,假视明日之域中,不知谁家之天下!”
总之,左都御史历数了东厂和小柱子的累累罪恶,层层揭露,犹如贯珠,点明了小柱子实乃朝廷的祸胎,继而又写出了取缔东厂凌迟梁柱的必要性,气盛而辞断,综合运用了对仗、用典、夸张等表现方式来烘托文章气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文武百官无不动容,让人心生小柱子就是大奸大恶之人,必须将其诛杀,则“国家幸甚,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左都御史再度拜倒朝堂,扬言不杀小柱子,他甘愿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御史们纷纷附议,看样子铁了心要铲除梁柱。
左都御史虽然是个言官,可也是两朝元老,女帝一双
威严俊俏的美眸之中闪过杀意,但最终却迟迟没有下令。
历朝历代的皇帝谁不想当个盛世明君?
女帝的嘴角跳了跳,看着屁股朝天的左都御史,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她总不能看着左都御史真的撞死阶前,落得一个无道昏君的千古骂名。
大殿之上,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女帝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眸子里一亮,说道:“宣小柱子觐见。”
梁柱虽然是女帝跟前的第一大红人,东厂的厂公,可毕竟是个“太监”,没有女帝的允许时不能上大殿的。
当值太监尖着公鸭嗓喊道:“宣小柱子觐见!”
“宣!小!柱!子!”
命令一层层传了出去,梁柱已经在午门外等候多时,听到女帝宣召,马上跟着一个大内侍卫进来。
大内侍卫多是女帝的亲信,更是习武之人,对梁柱格外得恭敬。
梁柱上了大殿,左都御史弹劾他的奏折他早就知晓,此时胸有成竹却不直接道破,就等着让左都御史这个糟老头子好看。
梁柱三呼万岁,悄悄向女帝递过去一个探询的眼神。
女帝微微一笑,无声的说了句“看着办”。
行礼之后
,女帝问道:“小柱子,左都御史弹劾你无视国法,欺瞒君上,滥用私刑,贪赃枉法,你可知罪?”
梁柱不慌不忙再次跪倒,说道:“呜呜呜,奴才冤枉啊。”
“好一个冤枉!”左都御史终于直起了身子,用手戟指梁柱,喝道,“你在京都所作所为已经搞得人神共愤,你尚不知收敛,又在鹿鸣县杀无辜之人,杀朝廷命官,说!你该当何罪?”
梁柱耸耸肩笑道:“鹿鸣县法外狂徒高利式,欺压良民、强抢民女,若不是下官在场,那无辜少女就要遭到荼毒,左都御史你可曾为她想过。”
“哼!”左都御史重重哼了一声,“据我所知,是那民女想要攀附权贵勾引高利式不成,反咬一口,诬陷高利式。”
梁柱瞪着他:“你看到了?”
左都御史理所当然道:“当时恰好有按察使杨林在场目睹,他可以作证。”
梁柱撇撇嘴,按察使杨林是高球的门生,自然向着高球说话,这种人渣过后再收拾不迟。
心里这么想,梁柱嘴上却说道:“一派胡言,都说官官相护,没想到护到了这种地步,左都御史,你这算不算为老不尊?你有杨林作证,我有鹿鸣县的老百姓作证,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