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抹了下眼泪,吸了吸鼻子,麻木地想:他妈的,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啊。
墨瑾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深褐色的眼里满是某种近乎狂热的情绪。
他强忍着把她重新拉进怀里狠狠亲吻的冲动,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下,心里闷得厉害。
用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呼吸,墨瑾凉清了清喉咙,缓解嘶哑的嗓音,垂眸看着蹲在地上哭红双眼的小兔子,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在下一瞬顿住了脚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别哭了。”
苏音不理他,陷在突如其来的emo情绪中无法自拔,不但胃疼,连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
她好像真有点喝上头了,才会突然开始多愁善感,回想起那些被藏在记忆深处的陈年往事。
“……”
苏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时候。
16岁的学生,心智还不成熟,很容易就会被成年人哄骗。
那年暑假,她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份工作,在饭店当服务员,一个月工资2500块钱,四舍五入干了差不多两个月,拿到了5000块。
工作的最后一天,老板说什么也要请她吃一顿饭。
老板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儿子,是个很好的人。当初她四处找工作找了很久,只有他愿意收自己。
她毫无防备地答应了。
那是个清风徐徐的夜晚,饭店关门后,老板做了一桌子菜,买了好多酒,虽然只有她和老板一家三口,但是场面却异常的隆重。
她当时十分感动,所以当听到老板说妻子和儿子有事来不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吃这顿饭的时候,也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是第一次喝酒,她被老板劝了两杯就醉了。
现在想来,也许不是她酒量不好,而是那酒里有问题。
迷迷糊糊之间,她发觉老板正在向自己靠近。
带着浓重酒气的粗重呼吸让人恶心得想吐,宽大粗粝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肥胖的身体像一座大山,将她困在身下。
她吓得瞬间就清醒了,但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喊。
回忆到这里,苏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那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如果,如果那时,和她一起打工的同事没有返回来取落下的东西的话,老板一定就得逞了。
那个同事撞见这一幕,听到苏音嘶哑的哭喊,义愤填膺,立刻将老板从她身上扯了下来,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问了她很多问题,得知了老板还没来得及对她实施侵犯之后,态度明显就不耐烦了起来。
同事护着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的苏音,十分愤怒:“必须让他坐牢!”
“坐什么牢啊,人家就是喝多了,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又没有真的做什么。”
“我倒是纳闷儿了,小姑娘,你明知道他是男的还和他独处喝酒,你怎么想的啊?”
同事气得发抖:“她才16岁!”
“16还小啊?我侄女16的时候都嫁人了。”
负责记录的男人看着默默低泣的苏音,满脸不耐:“能不能别哭了,他不也没真强女干你吗,哭什么啊……女人就是矫情。”
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了,老板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因为他有一个在警局工作的亲戚。
从那以后,苏音再也无法接受被异性靠近。
只要有异性未经允许就主动靠近她,她就会条件反射的胃痉挛,头皮发麻,大脑缺氧,恶心想吐。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