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兄好。”
“卞兄好,申屠兄好。”
几人互打招呼,乐呵呵的聊着天进入考场,随便找了个位子便坐了下来。
直到此时柴天诺才反应过来,望着站在校场周围警戒的乡兵,异常吃惊的说:
“他们怎么不搜身,就让咱们如此轻松的进来,不怕有人夹带私货?!”
卞盛和申屠子进对视两眼,同时从篮子里拿出几本书放到桌上:
“为啥要夹带私货,明目张胆的带进来不就好了?”
“……”
柴天诺伏案,使劲用手揉着太阳穴,感觉脑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柴兄,你这是怎么了?”
卞盛关心的问,柴天诺头也不抬的答:
“没事,脑仁儿痛,过一会儿就好。”
“哦~,那你先痛着,别影响到策论发挥就好。”
卞盛恍然大悟,有些明了他为啥头痛了,便憋笑说了一句。
柴天诺无语到了极点,文院严肃至极的文考,在武院却成了儿戏,竟允许明目张胆的带参考书籍,自己这十几年的苦读,他娘的到底为了什么?!
扭头环视,柴天诺发现除了自己,他人桌上皆堆满各种参考书籍,竟然还有人在吃烧饼,还是麻酱馅的,刺激的他差点疯掉!
一刻钟后,考纸分发到位,策论的题目也随之下来,论大华如今之国事,标题自定,字数不限。
这题目,范围甚是宽广。
柴天诺咬着笔头想了想新皇天齐大帝登基以来的行事作风,还有执行新政以后大华的变化,轻轻点头,坐正身姿,用异常端正的楷书写下自己的标题,《合纵连横》。
“战国之时,君德浅薄,为之谋策者,不得不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画......”
时间慢慢走过,大校场处处哀声哉道,皆是虎贲儿们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苦相,即便卞盛也高高皱起了眉头。
纵览全场,唯柴天诺不同。
脑海思绪翻滚,灵感不断涌出,下笔有如神助,端正的小楷行云流水般显现在纸面,大小如一横平竖直,望之赏心悦目。
一位监考教习从
。远处走来,瞅瞅这个的文章,彼其娘之,根本没法看,都快染成一个墨团了!
再瞅瞅那个的文章,囊货,大小字差了好几倍,蒙学的稚童都比他写得好!
一路走一路看,监考教习的心情慢慢降到了谷底,这就一群王八蛋,院长的一片苦心全都给狗吃了。
给他们漏题,指定参考书籍,屁用没有!
字都写不好写不顺畅,那就是一坨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我的烧饼....,您吃。”
监考教习狠狠瞪了一眼满脸肉痛的虎贲儿,拿着从他手中抢过的烧饼大口吃了起来,心都让你们这群囊货伤了,不得贴补贴补肠胃?!
别说,味道还真是不错。
柴天诺正在奋笔急挥,心中韬略万千,一发而不可收!
嚼着烧饼的教习发现了他,想了想,抹掉嘴角的芝麻粒,悄悄走了过来。
这位之前可是文院的读书郎,先不说文章如何,至少这字,应该不会象那些囊货那么龌龊吧?
走到柴天诺身后,监考教习探头望去,只是扫了一眼卷面便禁不住叫了起来:
“好字!”
考纸卷面极其工整,白是白黑是黑,没有一丝杂色,横竖皆是一条笔直的直线。
字迹干净不拖泥带水,个个宽绰舒展收放得宜,教习感觉自己那双被虎贲儿拙劣字迹污了的眼眸,瞬间变得清亮起来。
就监考教习这突兀的一嗓子,差点毁了柴天诺的一张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