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不见呢,平时也不怎么照镜子,现在伸手一摸自己的脸蛋,真是前所未有的嶙峋:“啊!”
宿迟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
其实没有差很多,吃多一点过几天就回来了。
不过的确,脸上有肉的时候会较可……较生龙活虎些。
二人僵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云闲主要是觉得,她在长辈面前和其他人面前一般分为两种模式,萧芜在就是乖巧版本,萧芜不在就是放飞版本,可宿迟这个大师兄,说是长辈吧,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说放飞吧,又觉得有点别扭。
怎么没其他人在啊?
娘亲啊,就这样把她托付给大师兄了吗?虽然她现在暂时没有以前那么清秀了,但万一大师兄被她的人格魅力所俘获了可怎么办?
“嗯……”云闲对着空气,客套道:“师兄,欺霜还给你。”
“你的那把剑,我修好了。”宿迟将那把黑金小剑拿出,递还给云闲。
两人交换完剑,又在原地僵住了。
云闲现在看不见,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看不见宿迟的脸,这样她就没那么容易被美色所惑;坏处是看不见宿迟的脸,她压根看不出此人的神色——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能看见的时候也看不出神色,这样就好很多了。
“……大师兄。”云闲干巴巴道:“不然,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薛灵秀?”
“怎么了?”宿迟向她走近些许,“哪里不舒服。”
“想去问问眼睛什么时候能治好。”他极其自然地隔着袖袍搭上了云闲的手腕引路,一阵凛冽的冷香袭来,云闲有点头晕,心想这大师兄怎么比薛灵秀还闷骚呢,脑袋又突然不灵光了:“师兄,你身上好香。”
说完,她自己都沉默了。
云闲:“……”
宿迟:“……”
“是不是不小心骚扰了一下。”云闲镇定道:“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没事。”宿迟轻咳,也不知道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走吧。”
云闲被他轻轻拉着,一路盲人摸象般走回去,竟然也没磕磕绊绊到什么地方。
宿迟在前面有个什么坑啊台阶啊的时候都会提前一点告知云闲,云闲走到一半,又忍不住之前秉性,开始蹦蹦跳跳,她没注意到,许多人都在看她。
东界夺魁,现在云闲可是初出茅庐天下无敌,炙手可热的新星。都说人不找事,事来找人,接下来绝对有许多机遇连着麻烦找上她,就看这年轻的剑修能不能挺下去了。
从北界匆匆忙忙离开时的态度来看,想来此事儿没完,一人要如何对抗一个庞然大物,任她再如何前途无限,也要小心应对,这修真界,可是不缺半途夭折的新星。
宿迟走到半途,突然感觉后方有一股力量正在对抗。
“怎么了。”他回头,见云闲赖在那儿不走,倒也不恼,平静地问:“想要什么?”
云闲之前刚到众城,兜里没钱,特色小吃除了魔教榆树皮之外什么也吃不起,现在虽然也没钱,但是现在有大师兄,于是厚颜无耻道:“师兄,我想买点吃的,但……”
宿迟明白了。
他说:“你待在这,不要随便走动。”
“我知道。”云闲接道:“你去去就回,对吧?”
宿迟:“嗯。”
云闲待在原地,百无聊赖,才过了那么半柱香,就感到自己的袖袍被轻轻搭上,往前引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云闲下意识跟着走了那么两步,很快就发觉不对,猛地抽手。
抽不出!
“你哪位?”云闲不动声色道:“见面就牵别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