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那位警察有能力成为你的协助人。”
这或许就是上司联系自己的契机,降谷零想,应该是负责毒品的课室最先洞悉了黑市里的暗流。
在协助人所要具备的各项素质里,忠诚和信念为主,能力次之。降谷零觉得自己有风见这个足够听话的下属已经足够,他不想身边多出一个碍手碍脚的人,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与协助人的磨合期。
起码风见的信念感数一数二,执行力也够强。他还能照顾自己日常起居,做好自己和警察系统之间的联络人角色。
降谷零正打算开口拒绝,突然想到了协助人漫长的考核期。
上一批具备资格的警察被观察了五年多,最终,在降谷零的选择下,风见裕也从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那个签署秘密协定的人。
五年,说不定下一个考核期过去,组织已经被赶出了国土,情况更坏一点,自己或许殉职,到时候也用不到那个协助人。
于是他没有对上司说出拒绝的话。
降谷零挂掉电话,又收到了来自风见裕也的消息——皆河圭死了。
他合上电话亭的门,脚下影子坠成长长一条线,随他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17:53,皆河圭死于爆炸。一枚微型遥控|炸弹被安装到了用以审讯的强光灯里,爆炸发生时,强光灯碎裂成几万片,一秒内,这些碎片伴随着震荡的空气袭向负责审讯的公安部警察,随后悬挂于上方的灯柱轰然下落,砸碎了皆河圭的头颅。
那位公安部警察经验丰富,及时做出了防备,他受伤不轻,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组织的人曾悄无声息地潜入审讯室,在强光灯里安装了遥控|炸弹。他们并不满足于直接杀死叛徒,而是要等待一个时机,拉上一个警察去给叛徒陪葬。
降谷零原路返回,重新进入那条小巷。墙体上宛如透亮蜂蜜的阳光已经消失了,晦暗不明的光影不断切割这条窄道,他的影子不见,更加巨大的阴影深覆而下,攀上他浅金的发丝。
他的身体融入这暗沉沉的歧路中。
降谷零独身一人穿过街道和人流,来到公寓楼下。他抬头,一排一排宛如蜂巢的黄色暖光落进灰蓝色的眼睛里。
蜂巢一样的窗户在十几万平方米的黑色土地上亮起,每一扇暖光中,都有妻子、丈夫和小孩欢笑的虚影在玻璃上浮动。
在这几百万窗户里,宫纪缩其中一个温暖巢穴,和宫治石头剪刀布。
出手一次,决出谁是今晚的洗碗工。
宫治输掉后,两个人又闹了起来。他们扯头花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宫治的理由是:“哪有让做饭的人当洗碗工的道理?”
宫纪说:“我是在做慈善吗?承包三餐是用我收拾厨房换来的,请你不要混淆概念。”
她心情很好地从地毯上坐了起来,拿起桌子上新鲜采购的玫瑰花种子,打算去阳台上为渡边川梨种玫瑰花。
宫治觉得宫纪必然种不活任何东西,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懒懒散散地踱到了阳台。
一把拉开厚重窗帘,右手还为碰上玻璃门,宫治突然看到宫纪像个超人那样向外坐在栏杆上,还不要命地朝下俯身看。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黑发随着弯腰的动作柔顺地垂落在空中,看上去像是要飞走、或是消散了一样。
宫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一出声,宫纪被吓得掉下去。
直到宫纪从栏杆上安全退下来,宫治“砰”的一声狠狠拉开阳台门,把玻璃都震得轻微颤动。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你想死吗?”
“我不想死。”宫纪连玫瑰花都不种了,她推着宫治退回室内:“我要出去一趟。”
宫治忍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