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挤占了他们的时间,她又对爱情一知半解。最近事态慢慢平稳下来,宫纪开始挤出时间去图书馆学习有关爱的理论。
他们一同走在树影萧疏的冬日大街上,宫纪扯着安室透的袖子往前小跑了两步,走在前面侧身抬头看他,轻声问:“可以牵手吗?”
“不可以。”安室透低垂着眼睛,冷酷地拒绝宫纪,“我们在街上,会被很多人看见。”
“你明明在心里说可以。”宫纪指责面前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瞳孔放大,上下眼睑呈闭合趋势,口轮匝肌收缩,你的表情在表达愉悦,你还想把笑意偷偷藏起来。”
安室透被戳穿了心事,他视线微转,试图蒙混过关:“今天晚上给你做熔岩蛋糕好不好?”
“你当我是柯南吗?轻易就会被甜品收买。”宫纪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
她转念一想,盯着安室透的脸,“不对,你不会用这种拙劣的话术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室透抿着唇,别开了目光,看着街对面一颗半秃的树。
宫纪决定不再听这个人的鬼话,她直接动手,气势很足但很小心地去碰安室透的手,安室透很倔强地侧身避开,两个人在大街上动作幅度很小地拉拉扯扯。
现在的安室透像是使不上力气,宫纪大获全胜,十指拢进他的指缝里,动作很轻地将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她以为是安室透的左手受了伤,结果却是那只手上没有一处伤痕,但皮肤发烫,指尖微微颤抖。
宫纪顿了一下,收敛了表情,一只手探进安室透的袖口向手腕深处摸索,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仅碰了一下,额头炙人的温度烫得宫纪迅速收回手。她夺过安室透手里的便利袋,垂目扫了一眼,看到藏在里面的退烧药和消炎药。
安室透站在原地,任她施为。见事态已经没有圆转的余地,他只能低着头,轻声对宫纪说:“不去医院。”
事情变得很糟糕。
安室透昏昏沉沉的,高热让他眼前模糊,身体发软,力气迅速流失。他靠在宫纪身上,下巴搭在她肩颈,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宫纪开了门,把自己推进了她屋子里。
他本来算好了时间,只要在买过药后迅速回家,自己处理伤口注射抗生素,睡一觉第二天就能好起来。
但是他在街上碰到了宫纪——已经有整整两周没有见到她,她看上去精神好了一点,没有那么累,和同事们的关系变得更好,甚至能够一起聚餐。
或许是因为高热,安室透失去了决断力,停在那里,用目光描摹过她全身。从发丝到脸颊,从腰肢到脚踝,大脑里某段程序失控,焦灼的热感流遍全身。
耽误了很多时间,以至于造成这种局面。
宫纪侧身抵开卧室门,将降谷零放倒在自己的床上,让他上半身靠在床头,又轻柔拂开他汗湿粘在眼前的金发。
卧室内窗帘紧闭,一片昏暗,宫纪按开床边的落地灯,暖橙色的灯光汩汩流动,占满这一小片空间。
“应该还能听见吧?”她俯身拢住降谷零肩膀,靠在耳边轻声说:“我去取温度计,马上回来。”
安室透听懂了她的话,紧紧圈住宫纪手腕的指节一点一点松开,滑落在柔软的床褥上。
酒精味逸散开来,宫纪给温度计消过毒,单膝跪在降谷零旁边。素白柔软的指节轻轻掐着降谷零的脸颊,让他把温度计含了进去。
降谷零半闭着眼睛,因为口中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触稍稍瑟缩了一下。
“要是温度过高,我真的会把你送进医院的。”
宫纪一边盯着他的动作,一边将便利袋里的药品注射针管都取出来。做完这些,她又为降谷零倒来一杯温水。
“张嘴。”
宫纪取出温度计,摆正看上面的刻度,39.3℃,还没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