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感受而疑惑,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松枝的肩膀后便走向了人群。
爱哭的男孩杀了自己的引路人,给了自己一个难忘的成人礼。
看上去更像一个合格的同伙了一点,宫纪本应当感到高兴,但她看到现在的松枝像看到波本一样糟心。
波本,一种被关在壁橱里的猫,薛定谔的性格和善恶,你永远不知道壁橱打开蹦出来的是哪一款。
松枝的目光望了过来。
“松枝,你跟着赫雷斯导师,有在好好学习吗?”
松枝怔愣了一瞬,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可你连助手的职位都混不到。”宫纪像个忧心孩子成绩的家长一样,“你能不能更努力一点?”
“您希望我能够负责基因编码的部分吗?”
“差不多吧,很难吗?”
他们之间的谈话被佐藤打断了,松枝还没能听到宫纪亲口答应自己的要求,他不知道宫纪说这些话的用意为何,衣服布料紧绷在身体上,他无措地应和着。
那些壳一样的东西从宫纪身上慢慢褪去了,周身的灰尘掸落下来,露出了森然冷酷的冰山一角。松枝在被寒气包裹的错觉中,听到了宫纪的条件:
“你听着,我需要你获得在我身上实验的资格。”
松枝手边的刀叉被他自己碰倒了,随着金属与瓷敲击的脆响,宫纪站了起来,端着餐盘向回收处走去。
“宫小姐!”松枝在后面喊她——焦惶地抛注微不足道的筹码,“今天下午,我会告诉你……乔安娜的原因。”
我会告诉你我杀死乔安娜的原因。
“你说什么?”宫纪微微回过头来,露出一只冷淡的眼睛。
“乔安娜不是自己想要去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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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枝捡到了别人扔掉的海鲜罐头盒为乔安娜做蜡烛,他也捡起了薄赛珂扔在垃圾桶里的手套,为了让薄赛珂的指纹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乔安娜死亡时,宫纪发现她的指腹被剧烈搓洗过,血腥味都掩盖不住洗手液的香气。
宫纪以前没有在乔安娜身上闻过这种香气——她不用带有香味的洗沐产品的。
所以,是乔安娜走进了监控室,在松枝切断电源的那一瞬拔掉了存储。她带着存储器返回公共休息室,等着松枝的到来。
乔安娜和松枝都带上了薄赛珂的手套,将十根手指涂上指甲油或者其他什么胶体,让手套内侧只出现薄赛珂的指纹。
她身上带着监控存储,等候在大厅里,却看到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走了下来。
宫野横冲直撞,出乎预料地闯入乔安娜和松枝精心安排的犯罪现场中,直面了最后一命受害者,和躲在黑暗里身体发冷的凶手。
因为停电的恐慌,宫野很快就会叫来其他人,而监控存储和薄赛珂的手套还在乔安娜身上。
松枝退缩了,乔安娜扬言要给赫雷斯发消息,逼迫松枝杀掉自己,带走罪证。
宫纪摸到了乔安娜湿凉的脸颊和眼角,松枝杀人时,让眼泪滴落到乔安娜脸上。乔安娜被割破喉咙的一瞬间,紧闭的眼眶里蕴着泪水。
宫纪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这样——总是不能理解复杂的情绪和动机,也不知道两个善良的、相互敬爱的人为什么要彼此残杀,污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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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纪先去拿回了那份藏在手术台底下的资料,她的动作像猫一样灵巧,轻松地将约莫手机大小的信封藏在了袖口里。
因为不间断的实验看,她重新换回了病服。
到达安全区域后,她展开几份被折得皱皱巴巴的纸,快速浏览过去。
这果然不是一份完整的资料,只是大致记录了Gaea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