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钱送出去了没?”皇上这个,好像也不能说,她换了一个问题。
“嗯,他问了一句老太太怎么样了。我说还活着。然后就回来了。”张谦叹息了一声,“我不明白这些人。老太太,他们那些子孙,我都不明白。”
“用不着明白,其实真的明白了,就没这么开心了。”她看向了母亲,“对不?”
“对!”长公主笑了,想想,看看女婿,“没什么想不通的,你难不成觉得老太太能回去和孙子一快回去?”
“但实儿好容易才替她求了这个恩典啊!”这是张谦最气愤的,明明是实娘为老太太求了可以出庵的恩典,这跟大赦一样。结果老太太不去,而孙子那样,跟松了一口气一样。还让他追着送钱,心高气傲这个,其实张谦也不缺什么,他现在真的有点气到了。
“这就是问题啊!老太太其实就是想告诉她活着的儿孙们,没有你们,我也能活得很好,想出来就能出来,想折腾你们,还能折腾你们。现在,还给子孙钱,子孙们回去是不是要想,‘老太太这般,是不是为了子孙想,才不回来的啊?会不会是怕我们为难,到时把她葬在何处呢?’所以这些老太婆们,八百颗心眼子,你若想得明白,就不是你了。”实娘起身,去给丈夫绞了帕子,让他擦了脸,再帮他去了斗篷,看他都有汗了,便把自己刚没喝完,已经有点凉的果酒递给他。
长公主还真没见过他们夫妇的相处,之前听说女儿被个魁首弄得灰头土脸,她还笑了很久,她笑是因为弄得女儿灰头土脸的,不是那魁首,而是以爱她之名的这些人。
她和四娘子最是澹定,四娘子是相信她对实娘的教养,什么样的魁首能是实娘的对手?
而长公主是觉得,女儿手段没那么低。她不动手,只是还没到动手的时候,现在看看,她亲手拿帕子,把自己的杯盏给他用。她有点不太确定了,这个还是自己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