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谦默默的落后了几步,和庄勇一块了。
“实儿怎么样?”庄勇看到女婿,还真没什么可客气的。
“挺好,前些日子有点累着了,现在精神恢复,每日能拉着晚辈在园子里乱走,现在晚辈都精神了。”张谦忙跺了一下脚,他也是学过功夫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自称什么,说下官,好像不对,自称小婿,也不对,只敢自称晚辈了。
“四妃、九嫔,我还以为老三最多到昭容呢。结果竟然晋妃位了,有点意思。”等出了宫,庄勇懒得骑马,坐上了张谦的车。
“要去岳母那儿吗?实娘回去了。”
“她这三天两头的回去,你也不管?”庄勇无语了。
“我家又没人,三个姐姐自己还忙不过来,哪里有空管她。”张谦摇摇头。
“……”庄勇无语了,懒得和他说话了。
“那个,您和岳母谈过没?”张谦压低了声音。
“没,不知道谈什么。”
“那个,您想想我。我的求亲之路。被二娘打,被二爹打。然后千里追妻。之前,上树、摔马,还有被她揪着骂,对了,还被几个娘轮着鄙视……”张谦想给他打个样。
“若不是你爹要死了,长公主怕因果,你以为你能娶上?”庄勇冷冷的说道。
“切……”他差点要说,纵是庄老爷子要死了,长公主也不会答应,但最终也没敢。庄勇揍他还是容易的。
庄勇也就冷冷的瞅着他,看他老实了,自己还是好好的坐着,目不斜视,也不想说话。
“那个,十六年前,您送岳母去因缘庵,怎么想的?”张谦还是问问桉子吧。十六年前,三帅家对长公主应该是有防范的,特别是她已经重建了田家军,笼络了田氏族人,重铸了田家军的军魂,而且用的不是四帅家训。他们看着是四帅一体,但田家军那时已经脱离了四帅的体系了。那是只属于长公主的一支军队了。
“什么怎么想的?”庄勇一怔,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哦、哦,我是觉得我岳母出宫的时间线有点问题。你想,那时岳母已经出宫建府了,李太妃不行了,太后能特意派人去通知岳母和你?那么,那天一定是特别的日子,他们很肯定,岳母那天是一定在宫中的。一定在太后那儿。于是几方拉扯,只能摸黑出宫。也没想到您这个变数。但城中晚上宵禁,城门关闭,用实儿生辰,对应你们的时间,其实时间线是对不上的。”张谦对着实娘,脑子是差点,对别人,他好歹也有才子之名,而重点是,他最出名的就是过目不忘。
庄勇呆了一下,这些他没想过,他是大将军,战场上打仗他是可以的,也知道兵之诡道也。但他真不细。于是被张谦问傻了。
好在长公主府离皇城挺近的,他们进去,庄勇还是觉得有点蒙,都是熟人,他们也没在外面的大堂,当然又因为有庄勇,也不好进内厅,介于内外之间的花厅就很合适了。
“去拿个屏风来。”张谦对边上人吩咐道。
张谦好歹也是姑爷,下头人忙去拿了,在上面钉上纸,人都出去了,张谦就在大纸上写划了十二个时辰,然后在亥末子初(晚十一点)下面写了实娘出生,吕娘子去世。然后回头看向了长公主和庄勇。
“你们什么时辰遇到的吕娘子?地点,是在秘林前,还是城门到秘林的路上。”这时,他在大纸的时间线上方,又画了城门口到秘林的沿路,他还真不愧是过目不忘的小天才,他连弯道都画了出来。看得出,他画画也许不如音律,但绝对比一般人好得多。
画上图,庄勇就清楚了。忙拿朱笔在图上点了一下,他是武将,那天长公主坐车,他在外骑马相送,而这些年,他无数次奔波于这条路上,真的一草一木都在心里。
“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