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次排到褚陵坐不住了。
“冷静下来。”司南卿拉住他的手，让他别那么冲动。
褚陵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侬儿女娃儿卖给哪东家了？”司南卿看向十四婶。
“卖给了阿九家。”十四婶说着眼圈红了。
她已经知道错了。
司南卿细想，无缘无故，为何十四婶要这么干呢？
来不及想再多，褚陵扯着司南卿的衣袖，急切问道，“说了什么？”
“去阿九家，筱筱被卖到那里。”司南卿说着，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恨意。
“我带侬得过去。”十四婶说着起身就要带他们过去。
一路上，十四婶跟他们坦白。
说是有个男人来找她，让她送东西去褚王府上，就能得到一笔钱。
那时候她已经被钱迷了心窍，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还真的答应帮忙了。
后来把人卖给阿九家，心里开始内疚起来。
她一路道歉，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财迷心窍，绑架了我。
到阿九家，十四婶急急忙忙向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阿爷。
一瞧见是十四婶，他一脸臭色，问道，“十四婶子，侬儿找来作甚？”
十四婶张嘴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司南卿、褚陵一同走了进来，阿爷一看，黑沉的脸瞬间蹙眉，“侬儿？侬儿又是谁？”
“他们是京城的人。”十四婶硬着头皮介绍。
听到这，阿爷脸色更加难看。
“侬得要作甚？”他开始谨慎起来。
“之前卖侬的女娃儿……”十四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阿爷给轰出门去了。
四人在外头等着，十四婶还在外头喊。
我迷糊地眨眨眼睛，隐约听到有人大喊，但是不知道说了啥。
忽然间，门被打开，光线照进屋里。
阿爷走了进来，一把手将我从地上揪起来。
一手搂着我的腰间往外走去。
接着又打开木门，放四人进门。
将我丢在院落。
对着十四婶一通怒骂，“我就知侬这婆娘是骗我地，讲甚给阿九找的媳儿，侬这是坑钱啊！”
十四婶低垂下眼睑，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抽噎着解释道，“阿爷啷，我知这事是我地错，掉钱眼里咯！”
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继续道，“几位东家是来寻这娃儿咯。”
怕阿爷拒绝，她补充道，“侬莫怕，收的钱，我双倍还侬。”
听这话，阿爷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我瘫坐在地，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了眼阿爷。
之前没怎么看，发觉他穿着粗布褂子，身体微胖，头发稀疏，长相倒算是清秀，只是脸色有些阴郁。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都叫他阿爷呢？
褚陵一见到阿爷后头坐在地的我，跑过来，蹲下身关切问道，“筱筱，没事吧？”
司南卿也有些激动，但为了维持场面，他静默地站在原地，同十四婶和阿爷沟通着什么。
“他还懂这里语言？”我小声问褚陵，心里暗暗惊讶。
“嗯，这是伮菖语。”褚陵点头，伸手轻抚我的背，以示安慰。
像是沟通好了，司南卿迈步跑过来，同我俩说，“问清楚了，看来这事得查查。”
此时他的心情极其糟糕，还带着些许急躁。
“敢动本王的人，活得不耐烦了。”褚陵也是咬牙气愤不已。
“先回去吧。”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