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老伴早逝,又无儿无女,在农村也算是低保户。丧事费用是东方明出钱,具体操作由村里来办。
之所以东方明要急着送刘妈,不顾山路夜雨, 是因为农村风俗习惯,孤寡老人出殡时不能见到太阳。
他们今晚送到,明天一早村里就会安排出殡了。
刘妈十多年以东方明的家为家,村里的老屋早就没了,村长为她在村委会布了灵堂。
东方明直接把车开到村委会,早有人在那里等着,接过骨灰盒摆到堂上,东方明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然后又磕了三个头。
他从小是刘妈带大,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赵邪和李真没有进灵堂,一个是捉鬼的道士,一个是拿魂的阴差,那种场合不需要他俩。
等东方明从灵堂出来,三人拒绝了村里让他们留宿的建议,决定原路返回棘阳。
出了山村,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三人一商量不如先找个地方,停车睡上一觉,等天亮了些再走。
“你就应该问问村长,说不定他们村有招待所什么的也说不定。”赵邪埋怨李真。
“你特么为什么不问?别忘记了我比你大,这种问路跑脚的小事不该是小弟做的吗?”
李真说的理直气壮。
“我要是有你这种哥,还真是前世杀人放火得造多大孽。”
赵邪不甘示弱的给怼了回去。
“就你小身板还杀人放火?你除了长个婊子脸,就剩下那点邪气了。”
二人正在那相互编排,突然听东方明喊了声,“你们看……”
只见车灯照亮处,依山傍水间,出现了一座小小的道观。
二人眼神一亮,禁不住面露喜色。
黑暗中,道观内隐约有灯光透出。
东方明问李真,“你们道士晚上不睡觉的吗?”
“现在已是黎明,也许是在做早课。”
一同下了车,三两步蹿到屋檐下,抬头就见三个苍劲有力的颜体楷书:鸡鸣观。
东方明上前敲门。
没多一会儿,一个年轻的道士打开道观的门,手里提着灯笼,上下打量了着三人。
李真满嘴跑火车说是天色已晚,天降暴雨,我们的车又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了故障,所以想在道观里借宿一晚。
“希望道友行个方便。”
年轻道士请他们进了大殿,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今天这鬼天气实属罕见。既然遇见也是有缘。
若不嫌弃,就在此间将就一夜。只是道观简陋,没有多余的床铺,只能委曲几位在大殿里面过夜。”
不等李真说话,东方明抢先文绉绉地道,“能有个地方遮风蔽雨,不用受冻,我等已经非常庆幸了,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赵邪忍住笑道,“这样就足够了,反正天就要快亮了,我们也不睡觉,在殿里坐上一会就好。”
年轻道士面无表情地说声稍等,便出了大殿,想必是去后殿烧水。
借这空档,东方明从车内拿了吃的东西进来,待道士烧了茶来和他一起分享。
东方明打了个哈欠轻声对赵邪说,“我觉得这道士好生奇怪,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你起床早了也会这样。”赵邪敷衍他说。
李真却望着道士的背影,似乎有些发呆。
赵邪正要问他发现了什么,见道士双手捧着茶托从后殿走来,便闭了嘴。
道士放下手中的茶托说,“道观虽然简陋,但茶却是好茶,三位不妨尝尝。”
道士依然是面无表情,语气漠然。
做警察的,最是擅长察言观色,揣摩他人心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