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船上的房间长得都一样,只在门板上留有可供辨认的图样,但那玩意实在不大,困蒙了的泠鸢也没看,就这么稀里糊涂走错了房间。
陆祈站在门口,不敢面朝房间里面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去看,于是他面朝墙壁,紧张地思考他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候出去走动的话会不会被人听见?要把师父抱回去似乎也不太现实……
万一她醒了,万一出去的时候刚好撞到其他人,那不就完蛋了吗?
虽然他已经养成习惯晚上不睡觉只用闭目养神就好,但是师父在屋中他肯定是无论如何也专心不了的。
可是他现在出又出不去,留下来又怕醒了师父尴尬……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转过身想看看师父的状况,然而一转身他就控制不住地挪不开眼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虽然这话他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师父的话肯定是两样都美。
即使遮去她最为惹眼的容貌,即使她并没有在做什么优雅美丽的动作,只是往那一趴,她都美的像画一样。
虽说已经成了修士踏上了修仙路,遇到凡人对方也会尊称他为仙长,但陆祈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好运的普通人。
唯有师父,才算是天上谪仙。
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他早便知道师父貌美,可每一次与她接触,都觉得她似乎总是比上一次相见更要美丽。
而且似乎……总是对他有致命般的吸引力。
他作为弟子,虽说对师父有非分之想,但表面上还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可不知怎的,每次一和对方接触,他就总是想再靠近,再靠近一些。
师父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会不由自主盯着那开合的殷红朱唇看,只觉得师父唇瓣开合中露出的那洁白的贝齿都格外漂亮,唇齿间偶尔会瞥见的舌尖,也透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老实说,他确实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人都有欲望,他当然也是人,怎么就不可以对师父有非分之想呢?
师父既没有道侣也没有与人定下婚约,自己也是孑然一身,怎么就不可以爱慕她呢?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碍于身份。
但师徒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的师父这样好,难道他不抢着藏好,要等着眼睁睁看她被被别人抢走吗?
那绝不可能。
他是绝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陆祈神色复杂地蹲在榻前看着面前的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好像无意识靠近了对方。
泠鸢从小就喜欢上半身趴在礁石上睡觉休憩,养成的习惯就算是变成了人身也不例外,乖乖地侧着身子趴在圆形绣枕上睡着。
她即使睡着也戴着面具,虽然陆祈觉得碍眼,但到底是选择了尊重师父没有取下来。
她既然睡着都戴着面具,只能说明她确实很在意自己的外貌被别人看见。
既然如此,他还是听话些好。
隔着面具,陆祈也能看到对方闭眼时那垂下的小扇子一般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轻轻颤动着。
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看起来要柔和了许多,好似浑身的菱角都被卸下,露出柔软的内里。
不知怎的,看她这样睡着,陆祈甚至感觉她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
他的师父啊,无论什么时候,看着都好似天上皓月,清冷孤傲,不同人亲近。
唯有这种时候,卸下所有防备的她,看起来才像是个能被触碰到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是那个摘下月亮的人吗?
虽说他爱师父爱的愿为她付出一切,但到地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师父呢?师父似乎从始至终都是那样。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