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淳有模有样行了个礼,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修,还是长老,应该敬畏一二。
然而他们这个想法在直起身子看到泠鸢一动未动的时候瞬间烟消云散,师徒两个都玩弄他不给他行礼,这让于淳相当愤怒:“长老看不起我?”
“知道还问,倒是人如其名,确实愚蠢。”泠鸢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低头理了下袖摆。
执法长老见状也没辙,只能敲响铜锣:“比赛开始——”他话音未落,于淳便率先发难,抽出长剑便直刺泠鸢面门。
不过是个与他同阶却百年没有进步的女修罢了,还断了剑,自己怎么可能连这样一个废人都打不过?
陆祈在他身上加诸的痛苦,他要千百倍地,全部奉还到这个女人身上!
泠鸢早就猜到了对方的行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一道红影闪过,红绫自发而出,没等于淳靠近便抽了对方一个嘴巴子。
被突然打脸,于淳攻势一停的同时,屈辱感迅速攀升,他捂着脸,看向泠鸢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愤恨:她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羞辱自己……
不过一个前途尽毁毁容断剑的废物罢了,居然也敢羞辱自己吗?
于淳提着剑,怨毒的目光落在对面的泠鸢脸上,然而她看都没打算看他一眼,根本不屑给予他注视。
他的视线由此下移,落在了她脸上覆着的半边金丝面具上。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容貌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才以面具遮掩,不过在场所有人都素面朝天,你又凭什么搞特殊呢?
还是摘下来更好些。
于淳提剑便刺,泠鸢依旧动也不动,红绫上下翻飞自发保护着主人的安危,见有危险袭来,本能地去缠对方的剑身。
然而于淳的本意并不在此,他趁着红绫来缠剑刃的功夫,挥手撒出一大片梅花镖。
本身这些就不算搞手段,毕竟偷袭也算战术的一种,只不过之前他一直未曾用过此招,加上梅花镖数量繁多边缘锋利,即使泠鸢反应过来唤回红绫防御,也无力回天。
红绫本就是丝绸制成,哪怕用的材料丝线再好也抵不过锋利的剑刃,很快便被割裂断开,眼见防御不成,泠鸢躲在重重绫带包裹之下皱了皱眉,素手一翻,扇子掀起的风流将梅花镖尽数掀飞。
毕竟要是拿多样法器不算违规的话,她才是这台上真正的法器之王。
然而梅花镖散去之后台上却不见了于淳的身影,泠鸢只觉得大事不妙,感觉到身后的剑风猛然回头挥扇之时——
剑气飞扬,虽然大部分都被风息所抵挡,但那未被抵挡住的一支梅花镖却借着剑气遮掩,精准地从泠鸢的鬓边划过。
泠鸢只觉得耳边一凉,系在脑后的束绳突地一松,眼前有什么东西瞬间滑落,金色的余光。
她低头去看,只见玉白的石板之上,随着细碎的青丝一起落下的,是一张精致的金丝雕花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