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被她冰冷的眼神刺到，下意识松开了手，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目光触及她脸上的半边面具时，又生生止住了。
是了，她险些忘了，她虽然是姐姐没错，但她也是长老。
是那个因为她而被恶意中伤的万鸣剑阁九长老，顾泠鸢。
也难怪，从一开始姐姐就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自己还以为对方就是这个不爱与人交流的性子，一直没放在心上，结果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这里，云舒兴奋的神色稍敛，看向泠鸢的眼神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解释。
现在解释，似乎有些太迟了……伤害已经造成，她最多只能思考该如何挽回。
可……她似乎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她是姐姐，是顾泠鸢，是九长老，但更多的，是九玄所看中的人。
她不可能能从九玄手中抢人成功的，更别提被抢的人对她根本没有丝毫好感了。
赤离生平第一次如此迷茫。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如此吸引他抓住他全部心神的人了，可这样的人，却是他注定得不到的。
他无法得到，就连得到注视的机会都没有。
云舒肉眼可见地被泠鸢这句话说的萎靡下去了，虽然手是松开了，但倔强地强调着不肯低头:“我知道你是，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是，你别想骗我。”
泠鸢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没什么正常认知的情况已经很习惯了，不就是不听话嘛，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
她愿意认那是她认的，自己不认就行了，反正怎么也不能让现在这个混乱的情势更乱一些了。
她真的真的遭不住。
泠鸢闻言看都没看嘴硬的小狐狸一眼，只沉默着喝茶，面具遮掩下的眼神格外空洞麻木:嘛，不过都已经这样了，总不可能比现在还乱还糟了，也算是好事一桩……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那这神一定很喜欢折磨泠鸢。
就在她自我安慰还没安慰结束时，天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然后突然大亮，耀眼的白光中运转的传送阵法之下，突然出现了一艘飞舟。
泠鸢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飞舟的模样就觉得大事不妙，还没来得及祈祷许愿不要出什么差错时便听到飞舟上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听说你们正道今日齐聚举办大比？怎么也不知道邀请我啊？”
“难道说……看不起本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