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液顺着墙壁流淌而下,在地板上缓慢地蔓延开来。
似乎是怕被发现,这血液流淌之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加上两人手电筒的灯光对准了眼前,在夜色的掩饰下它竟然真的成功来到了两人身后。
泠鸢离那面墙最近,但她专心地在翻找着册子,并没注意到暗自包围住自己的血色。
在这张桌子上没找到想要的线索,泠鸢将手里的册子扔下,转而去了别的桌子上翻找。
在她手握着灯光转身之时,地上的血液就像有意识一般迅速缩到了桌子底下,把自己隐藏在桌腿与地面的缝隙之中。
泠鸢忙着在一堆书里面找册子,加上它缩的很快,所以也没注意到地面的异样,换了个地方就继续开始翻找。
察觉到自己的行踪似乎没有暴露,那血液慢慢地流淌出来,一点一点地朝泠鸢的脚边围了过去。
它极其有耐心,也很有规划,没用多少时间就将地面铺满了血,泠鸢站在这之中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的双脚边留下的空档随着血液的蔓延越来越少,直到几近于无。
似乎是确定猎物已经完全落入自己手中插翅难逃,那血液在这时才一改刚刚的耐心十足,突然暴起。
交织蔓延的血液一瞬间生长足有一人高,朝泠鸢扑过去时,那只怪异的眼睛随之出现,大张着嘴就要一口把她吞吃入腹!
然而都到了这种时候,泠鸢仍没有一丝察觉地在翻着手里的册子,抱怨道:“这里的书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风吹起。
感觉到自己耳边的长发被风吹起,身边有些许凉意,泠鸢下意识回头去看,发现不远处有扇窗户开着。
“咦?”这里原先有一扇开着的窗吗?
泠鸢觉得有些奇怪。
听到声音,正翻看着档案的张诚回头看去,不远处的窗帘随着骤起的风飘飘荡荡,大开的窗户将月光洒落一地。
嗯?这扇窗户原来一直开着吗?
办公室这么暗,开着也有窗帘遮挡,没看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想着,张诚走过去将窗户关好并上锁,随即拉好了窗帘,这才回头道:“没事,大概是之前的老师们忘了关。”
“哦。”只是有风吹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泠鸢就没放在心上,低头继续查起了册子。
而在两个人都没看到的天台上,巨大的身影再次出现。
戴着红盖头的少年手里拖着那只诡异眼睛的本体,一个全身上下的器官全部错位扭曲了的鬼怪站在天台上,等到张诚将窗户关上,他这才离开了边缘。
“是你!是你!”他手里的鬼怪状若疯癫地大喊着,那张嘴也不知道在哭还是笑,他死命挣扎着,想要逃出少年的掌心:“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
少年任他尖叫哭嚎哀求怒骂,手上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正相反,似乎是知道自己没有暴露,这个家伙也没被发现,少年将手里的鬼怪提起,在巨大的身形差异下对方就好像是个未曾发育完全的小孩。
他拎着他的脖颈,歪着头似乎是在透过盖头分辨他是谁,思考了半天,少年才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你。”
“是我!是我!你杀了我!你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难道你忘了吗?”
变形人扭曲又崩溃地大叫着,天台地板上不知何时凝聚的血液随着他的尖叫一起朝少年涌来:“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然而对方的攻击少年似乎完全没放在眼里一般,他根本都没有动作,那些奔腾翻涌的血海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完全吸收了一般,眨眼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为什么?”变形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