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福瞥见洪天胜悄咪咪竖耳朵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真有这事，我家以前种地时，我娘就教我，说要给种的菜讲些好话，它们就能长得好。”
她又道：“隔壁的癞子不爱干活，每次种地都要对着他家菜骂骂咧咧，最后收成也不好，明明地都是一样的。”
洪天胜：“……”
说完，罗有福沉思了一会，又看向叶清月，“真能行？”
“罗奶奶不是都见过实例了吗？”叶清月反问。
“地里的菜，跟人哪能一样啊……”罗有福半信半疑。
叶清月道：“人是动物，跟植物没有高低之分，心情愉悦，很多小毛小病就能自愈，心情长期处于低谷，即便是健康的身体，也会慢慢长出毛病。”
她见罗有福仍有些犹豫，便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真的，我没骗你。”
罗有福眼中的不安，慢慢地消散了。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
罗有福道：“但我想相信你。”
如果相信了叶清月的话，相信人只要开心乐观一些，就能多活几年，她愿意这么做。
她真的很想活下去。
这里，还有她放不下的人。
“你觉得，我该接受谁的手术方案比较好？”
罗有福选择相信叶清月，更改了之前冒险的决定。
“选钟主任吧。”
叶清月道：“我并非是和钟主任关系更好，才偏向她，只是觉得钟主任的手术方案，更体谅罗奶奶你的心情，尽管复发的概率是存在的，但我们在手术中，会尽全力去做。”
“而且，如今化疗药物不断改进，国内外医学发展迅速，谁知道过几年，又是什么光景？”
叶清月道：“罗奶奶，你也别太悲观。”
“是啊是啊。”
洪天胜此时也站到了叶清月这边，他道：“有福，你别总往坏处想，这可不像你。”
“你要跟我一样，每天痛得睡不着觉，也会七想八想了……”
罗有福随口一句话，让洪天胜面露悲伤。
“那就选钟主任的手术方案吧。”
罗有福看向叶清月，“小医生，我真是把命交给你了，希望也如你所说，我这副样子，也能活过五年。”
……
“还在聊吗？”
病房外，洪馨不安地来回踱步。
钟筠劝道：“叶医生虽然年纪小，但医术水平很高，她或许是有别的想法。”
“是这样吗？”洪馨勉强扯出个礼貌的笑，可还是忍不住来回踱步。
钟筠感觉她的样子很奇怪，和李主任对视一眼，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只得作罢。
好在过了几分钟，病房门终于打开了。
叶清月走了出来，对钟筠和李主任说道：“患者改变主意了，要选择钟主任的手术方案。”
她对李主任露出了歉意的笑。
李主任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但还是问道：“你和患者都谈了些什么？”
“只是鼓励了一下她，别太悲观。”
叶清月刚说完，洪馨忽然走到她跟前。
“真的只说了这些？”
不同于之前温和礼貌的模样，洪馨此刻语气显得有些焦躁，呼吸都乱了。
叶清月看向她，发现她包在脸上的纱巾，有些被打湿了，视线也不断飘移，一会看自己，一会又看病房里。
不对劲。
“嗯，只说了这些。”
叶清月边说，视线下移，发现洪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地颤抖，上面有明显的手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病房里看看。”
洪馨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