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霍泽才与唐菀分开。
对着不爱的女人讲了半夜情话,霍泽身心俱疲,却还要撑着假笑将唐菀送回家。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霍泽想到回家又要挨霍争光训,脚下的方向不由得转向老宅那边。
这个点爷爷奶奶应该睡了,他去那边休息一晚,也没人会说他。
霍泽到了老宅,不想惊动人,也没开灯,打算摸黑去二楼的房间。
可刚拐角,就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
霍泽吓了一跳,仓惶后退时,手摸到了墙边的灯线,下意识一拉,灯泡亮起,昏黄的灯光照出眼前的事物。
霍老爷子正一脸心有余悸地扶着墙,嘴巴张到一半,像是要叫人,灯亮后看到是霍泽,他松口气,在那儿抚着胸口,“阿泽,你回来怎么不开灯?得亏撞的是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一扛,要是吓到你奶奶了怎么办?”
“对不起爷爷,我也是怕吵到你们,才没开灯的,没想到把您给吓到了……您没事吧?”
霍泽连忙过去扶着霍老爷子,帮他顺气,“您不要总是为了省电费就不开灯啊,上次摸黑喝水摔倒了,奶奶都说了您。”
霍老爷子是入赘的,以前家里穷,他是家中老大,总被父母教育要懂事,要给家里省钱。
从小的习惯并没有那么容易改,他和霍珠光结婚后,也没有因为霍家富裕而挥霍,一直勤俭度日。
后来遇见特殊时期,为了保护自家老伴,他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特殊时期虽过,他仍心有余悸,怕被说资本主义,所以能省则省,为此没被霍老太太唠叨。
被小孙子说了一顿,霍老爷子有点心虚,他道:“刚才的事你可不能跟你奶奶说……咦?”
话没说完,霍老爷子眼尖,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哪来的瓷瓶?”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睡衣的内侧口袋,老伴给的药瓶还在,肯定不是他掉的。
霍老爷子注意到那瓷瓶摔的时候,似乎裂了一些,一丝丝墨绿色从裂缝里溢了出来。
“脏东西?”霍老爷子疑惑,正要去捡了丢掉,一只手比他更快将瓷瓶拿起。
“是我的。”
霍泽忙捡起瓷瓶,对霍老爷子笑笑,“我……我一个关系好的学姐送的,说是对身体好的药,她是学医的。”
“关系好的学姐?”
一听这话,霍老爷子也不在意药瓶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难道说大孙子的事刚有着落,小孙子也有了?
“爷爷,您还是去休息吧。”
霍泽装作不好意思,催促霍老爷子离开。
霍老爷子呵呵笑着,“好好好,我这老东西对你来说是多余咯……”
他转身回房,却没注意到霍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望着他背影的眼眸只有寒意。
“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霍泽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他握着瓷瓶的手指轻轻在那裂隙上一抹,他低头看着一道墨绿痕迹在指尖晕开,眼中掠过一丝狠辣。
“这可不能怪我啊。”
都是你们自找的!
……
十八岁生日一过,叶清月为了哄好老太太,还想给家里的老人买保命丹,天天找机会申请进手术室,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赚功德值的机会。
白天工作,晚上则是回家刷题。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叶清月没有因为自己重生一回就松懈,毕竟她对高考的题目和知识也忘得差不多,和如今的高考生一样,都是从头开始。
而这世上多得是又聪明又努力的人,她没有将自己视为特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