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宫殿和别的几殿并无太大区别,只牌匾上挂着的字不一样。
秦广王生前是一位将军,姓蒋,名歆,字子文。
所以有些人叫他蒋歆有些人叫他蒋子文,传闻中他战死之后,曾数次现身人世,身骑高头白马,手执白羽扇和生前别无二致。
蒋子文骨相清奇,天生神骨,但因为生前嗜酒好色,死后许久才改封为一殿阎王秦广王。
秦广王殿中到处都挂着轻纱,与死气沉沉的地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轻纱做就的帷幔让中间正在品茶的两人若隐若现。
其中一个人头顶五佛冠,身旁斜斜的卧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头顶似乎有一个尖尖的角。
陆安歌了然,这便是地藏王菩萨。
范无救带着陆安歌走上前去,隔着层层帷幔,对内喊道:“殿下,菩萨陆大人和沈大人已经带到。”
“嗯,让他们进来吧。”秦广王漫不经心的回道,丝毫听不出来是专门在等她们。
广袖一挥,帷幔层层揭开往两边飞去,佛光微微透出,两人的身影便完全显露了出来。
秦广王身穿一身黑色的广袖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云纹和厉鬼,头顶一顶鎏金紫冠看起来神奇的很。
看起来和范无救一般年纪的脸上蓄着长长的美髯,目光专注的看着中间的棋盘,两指间夹着一枚黑子似乎是在思考应该落在哪里。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含笑的年轻僧人,头戴五佛冠,盘腿坐在青色的莲花座上,左手缠着佛珠,身旁放着一根锡杖。
身披璎珞,赤足,身后的谛听如同靠背一般围绕着他卧在地上。
谛听看到陆安歌几人的时候,只懒懒的抬了抬头便又低下了头颅似乎是对几人不感兴趣。
而地藏王菩萨却眉目带笑的打量了陆安歌和沈白渊好几下,眼神中带着些意味深长,他轻轻拍了拍身后毛茸茸的谛听。
谛听乖巧的站起,威武雄壮又带着些软萌,四只麒麟足每走一下都似乎有云雾升腾,它是瑞兽,善听人心在人间也有一个外号叫做九不像。
它的蹄子踢踏了几下,微微甩了甩头就将两只蒲团甩到了四足方桌的另外两边。
“两位施主请就坐。”地藏王菩萨对着陆安歌和沈白渊说道,示意她们坐在谛听摆好的蒲团上面。
蒲团看上去似乎是麻草编制的,可坐下却十分绵软,就像坐在云朵上一般。
秦广王还是没有说话,只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棋盘,二人下的是围棋,秦广王执黑,地藏王执白。
棋盘上的棋局已经下到的尾声,黑子已经被包围殆尽,显然秦广王已经要输了。
果然,秦广王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伸手随意将黑子落在了一个角落,然后装作不经意用广袖将棋盘上的棋局捣乱。
“哎呀,我真不小心,怎么又把棋子扫掉了呢?”秦广王装模做样的说道,其实手底下的动作被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地藏王菩萨也不介意,依然挂着温和的笑,“阿弥陀佛,既然棋局已毁,陆大人和沈大人也已经来了,咱们就不要再继续了。”
“菩萨说得甚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下次再下,下次再下。”秦广王哈哈笑道,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心虚压下。
一双丹凤眼在陆安歌和沈白渊身上来回的巡视了几番,“我看二位大人很是面善,特殊局在二位大人的带领下一定是蒸蒸日上,我代表我们地府同意和特殊局的合作。”
秦广王笑着说出这句话,眼神中带着一丝八卦又带着一丝的熟悉,似乎他对沈白渊和陆安歌并不陌生一般。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对他们露出这种表情了,孟婆和地藏王以及谛听都露出过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