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净漂亮的脸蛋,小表情丰富多彩。
“呵,倒是有趣。”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上衣的少年背靠在天台的阁楼,将底下赵落矜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他知道她白得发光,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夜里。
他眼神讳莫如深。
在黑夜中,他的感觉尤为敏锐。
从方才她从二楼跳窗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翻墙跳窗的动作倒是干脆利落,他眼里流露出些许震惊,但很快又消散。
陆景州收回打量的视线,单手拉开易拉罐往嘴里灌了一口。
他自顾自地喝着,心想不过都是过客罢了,倒也不必太在意。
少年自嘲一笑,仿佛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看客,什么都无关紧要,什么都漠不关心,他的灵魂漂泊无依。
或许是他病了,偏生喜欢这样蹉跎。
总归是不想安安静静地死去,只好让自己无止境地堕落消沉下去。
他在等,等死神说不准哪一天就将他带走了,他好看看死神的脸,顺便问问他,灵魂怎样才能灰飞烟灭。
他厌了,或者说是怕了,不想下辈子再来这糟糕的人间了。
仰头闷了一口酒,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他的眼神泛着一丝凉薄,不自觉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整个人毫无违和地,融进了无边的漫漫长夜。
他冷得吓人,像是要与黑夜长存。
另一边,赵落矜花费好大力气才七七八八把夏令营的整体、局部,甚至于道路之间的分布给整理了个大概。
看着本子上满满当当的笔记,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猛然,她敲了敲自己圆圆的脑袋。
哦,她只是作为第一视角去观测,可是如果想要兴建一个工程的话,势必要从上帝视角去整体把握。
因为所有的建筑都是从一张设计图纸开始的。
她不是上帝,也不是设计者,更没有图纸,但是她可以站到这里最高的地方,去还原建筑物最原本的样子啊。
灵感易逝,她赶紧在小本本上记上:上帝视角,整体把握。
又多了一个有用的小技巧,真不错。
“最高的地方......”
赵落矜念念有词,这里基本都是五楼,她上哪找更高的。
总不能现场搭一个吧。
她一边走路一边踢起了小石子,随后视线定住。
似是看到了什么,她扬唇一笑。
面前不远处是一处荒废的建筑,九楼。
刚好够,只不过要翻个围墙过去。
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难事,但对她来说,不存在的。
她收好笔和小本本,作势就准备开始翻起围墙,好在平时上杆揭瓦的功夫学得精。
赵落矜足尖借力打力,很快上了围墙,站定随即纵身一跃,成功落地。
动作干净,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