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亮偷偷藏匿,只露出来半张脸,零星被云层隐没,闪着朦胧的光。
所有生灵都陷入沉睡,只剩远处最后的几盏灯火在守夜。
她没戴手表,看天色应该也快一点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夜熬多了,什么都会一点。
“啊,忘记正事了!”
赵落矜突然抬起头,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正事?张牙舞爪?
陆景州想起她方才在那路上对着空中比比划划,一张小脸变来变去,又联想到她的翻墙行为。
玩杂技的?
难怪,她像猫。
猫儿也喜欢张牙舞爪。
他默不作声,等待着她的杂技表演。
只见她站起身来,走到前面的栏杆那儿,然后接着就是从包里拿出笔和纸。
笔?纸?
他纳闷了一下,这是什么新奇的杂耍吗?
看了好久,陆景州才发现自己搞错了,敢情不是杂技,是工程测量。
他看着她拿着笔在空中朝远处比对,然后又在本子上写下东西。
他视力很好,看到本子上写下的线条和数字,推测她应该是在做关于远帆夏令营的工程数据。
小姑娘挺特别,会的东西也特别。
跳窗、翻墙、做数据。
样样不走寻常路。
赵落矜从上帝视角纵观整个夏令营,把握了其中的整体构造,在本子上画出它的平面图。
最后一笔连上,她开心地唔了一声,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她收好东西,转过身去,来到陆景州面前坐下。
“嗯?”
“我想问你个问题。”
赵落矜对这里的荒废实在不解,既然面前的少年出现在这里,也许会知道一二。
而且,这个总不至于是地雷吧。
她就不信自己那么倒霉,地雷总能给她碰上。
似乎是怕她还没问,他就直接给她拒绝了。
于是她先发制人:“可以吗?”
她眼神希冀,充满期待,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会说话似的。
陆景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只回答道:“你先问,我再看。”
有戏,赵落矜想。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废弃吗?”她纳闷,又继续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里应该是坐落在整个兴阳镇的中心,又背靠延阳岭,按道理来说是块儿风水宝地,而且我看过了,这里分明之前也是作为观光中心点的。”
她一口气表达完自己想说的话。
陆景州不语。
他一沉默,赵落矜就在想,得,她又踩到地雷了。
她这什么体质,踩雷达人吗?!
建议相关部门把她招了,没别的,用来排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她正想说算了,不愿意讲就不讲了。
没想到,他沉声开口:“这里,我的。”
什么?
她努力消化了一下。
她她她,她没听错吧,这里,他的?!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在骗人,可若是面前的少年,赵落矜不会有任何怀疑。
“这里,你的?”
她瞳孔瞪大,小嘴凹成了一个大大的圆,随后不自然地看了看四周,“额,挺好,挺好.....”
这时候如果有个地缝,她一定当场消失。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擅自闯入不说,还质问人家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抠手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
这踩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