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殿中的人,官从六品,是个主事,也是拥护太子一脉的人。
作为六部职能部门的人,就算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官,他也是有上朝资格的。
若是按照职能来看,这是个在自己的部门,拥有不小话语权的人。
但在朝堂众臣间却是个小透明,没他说话的份。
毕竟他的上首,还有各种各样的上司。
以至于,他踱到了朝殿中央,才有人注意到他,都是满眼的疑惑。
一个小小的主事,突然站出来想要干什么?
他的出现,也让天元帝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头。
这人这时候站出来,是要说什么?
天元帝眼神闪了闪,想起今天收到的这群人上奏说苏逸危害百姓安全的话。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不知收敛,那自己也不介意敲打敲打他们。
主事尚未开口,旁几个拥护太子的朝臣,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急忙低声焦急阻止。
他们说的小声,除了主事之外,没有任何人听到。
“混账,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闭嘴,退回来。”
“如今正是该对十三驸马行赏的时候,你此时站出来,难不成是要冲撞陛下?”
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加坚定了主事的决心。
他本就是众臣里的小官,成日里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碰不着啥功劳。
原以为跟着众臣弹劾驸马,能捞着些功劳,从六品升上五品。
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因为忌惮陛下而打了退堂鼓,想要放弃。
但他不能!
若是驸马秋后算账,他小小的主事,还不得任人拿捏了?
无视了众臣怒言,主事再度上前一步,看了眼苏逸后,脸色恭敬的面向天元帝,禀报道:“陛下,臣确有要事。”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他身后劝诫的朝臣,顿时朝后退去,想要撇清关系。
拥挤的朝堂也因他空出了大片来。
其余人等,依旧是疑惑的看着他。
反倒是苏逸已经猜想到了些。
不论如何,他们定是要自己难看了。
天元帝则神情淡淡:“何事?说来听听。”
主事点点头,直言不讳:“陛下,众所周知,我大燕的炼铁技术,乃是天下最先进的。”
“各国私底下,都想尽办法,想要得到我大燕的铁器作为武器。”
说到这,他面朝苏逸,眼底诡谲一闪而过,再道:“为何驸马所锻造的兵刃,却能如此轻易的将其斩断?貌似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不仅如此,据臣所知,驸马才绝天下又曲传八方,却也从未表露过锻造的本领。”
“如今却突然拿出一柄绝世宝剑,声称是自己锻造的,臣疑其中有鬼。”
此话一出,朝堂前所未有的安静。
众臣也像是来到了个空旷无人的洞穴,安静得能够听到彼此心脏紧张的跳动声。
能上朝堂的哪个不是老狐狸,哪能听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
不就是在说:驸马作假,更是在无意中奚落了大燕的颜面。
其中当属先前那个被夺了刀的御林军最为惶恐。
生怕让人误会是自己和驸马演的一场戏,他顿时跪倒在天元帝身前:“陛下,臣日夜在皇宫内戒备,绝不可能与驸马私通,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天元帝淡淡挥手,眼里寒意溢出,冷冷的看着主事:“你说的有理,但你告诉朕,驸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话落。
众臣猛地恍然大悟。
对啊!
驸马乃大燕的驸马,更是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