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两个崽崽坐在墙根堆积的圆木上“滋溜滋溜”的舔着宫廷版糖画,沈千娇坐在旁边的尘封的木箱子上,一边打量着阁楼的格局,一边思索未来的布置。
之前看顾青柏头上带霉运,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等院墙修好之后,她一定要在院子外设一个防御阵法。
级别不用太高,普通的那种就行。五行八卦辅以基础符文,并不需要太多灵力。
而且她隐隐感觉这村子氛围不太对,不是说人相处的那种氛围,而是正常人看不见的“气”,可称之为“气运”。
西山村的气运呈现下滑趋势,保不齐啥时候就天降大灾。
其实气运这东西玄妙得很,但也并非无迹可寻。
比如一个欣欣向荣的世界,周围人无论是精气神儿还是对待困难的态度,都呈现出一种蓬勃向上的感觉,即使这个世界战火纷飞、支离破碎,它的气运都是上行的趋势。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心所向便是气运所聚。
再有他们这家子人在村里风评并不好,不受人待见,难保平时不遇上点儿什么意外。
她向来是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所以进山找点儿好材料,给他们仨一人做一个防身的事,必须要提上日程。
正想着呢,院子里就传来了动静。
沈千娇扒到窗户处往下瞧,白天在山里被她烧过衣服的老太婆们,拿着棍棒带着家里人气势汹汹的闹上门儿来了。
“姓顾的!你疯媳妇儿烧了老娘衣服,你现在又打了老娘儿子,不让你赔得倾家荡产,老娘就不姓赵!”
一个身材圆短的中年妇女叉着腰,隔着顾青柏拆了一半的院墙原地跳脚,在院门的地方,横躺着一个体格健壮却捂着肚子哎哟直叫的汉子。
沈千娇虽没见到打人的过程,可看到那么大的汉子,疼成婴儿状,忍不住替那汉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痛痛!
赵大菊吼过之后,另外三婆子也叫嚷起来。
“赔钱!老娘差点儿被疯女人烧死了!妈的,疯子就该拿根绳子拴死在屋子里,别放出去祸害人!”钱婆子口水直喷,绿豆眼里亮着骇人的光。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娘八成新的衣服,必须要赔一件儿新的!”
张婆子黑乎乎的指头边说边点,狠得让人误以为她想光凭指头将丈外的顾青柏戳死。
转头跟老姐们搭话,“他们一家子都舍得在医院住那么久,肯定有钱!”
郑婆子原打算远离顾家,远离沈千娇这个疯女人,可架不住从知青嘴里听出来的传言,财帛动人心,就算顾家是龙潭虎穴,她今儿也要闯一闯。
“我听说沈知青有三百块呢,肯定赔得起!今天是他顾家做错了,就是闹到大队长那儿我们都占着理呢!”
郑婆子的话,像是冲锋的号角,让原本只一门心思想要给家里老太婆出气的汉子们,打了鸡血似的往上冲。
三百块啊三百块!
他们不吃不喝一年到头儿,最多才能攒下三十块吧?
就连被打得脸色惨白的林家大儿,都提着一口气往上冲。
顾青柏单手撑着砸过赵大菊儿子的木板,阴沉沉的站在原地,眼神儿凌厉得能剐下人的皮肉!
眼看着就要被暴起的汉子们围殴,下一秒,手臂微动——
手里的木板跟长了眼睛似的,突然横过来,尖锐的直角狠狠的戳在了拿着棍子砸下的汉子腋下,对方瞬间戴上痛苦面具。
就在这时,一只露脚趾的罗汉脚裹挟愤怒踹向顾青柏的右腿,若是踹上,那本就骨裂的腿说不定再难挽回。
然而顾青柏腿虽瘸,行动却不迟缓,木板顺势落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