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办妥了之后，顾长歌来到了财务。
把条子往桌子上一拍，冷眼朝着里面坐着的那个大妈，说道：“厂长的条子都不如你管用？你比厂长都大吗？”
里面的大妈已经是老油子了，一边织着毛衣，一边斜眼瞅了一眼顾长歌。
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识字，不认条子。想领钱，让我们领导给我下命令。或者让厂长亲自来。”
她的领导是严酒城。
严酒城怎么可能给她下命令？巴不得顾长歌一分钱都拿不到。
让邓宏羽亲自来？
更不可能。
且不说现在邓宏羽想不想和顾长歌有交集，就算还愿意支持他，这点小事都得劳烦人家出马，终归还是显得自己能力不行。
这家伙之所以敢不认邓宏羽的条子，就是觉得严宏达和严酒城在后面撑腰呗。
“你以为你是谁呢？也配让厂长亲自来？”
顾长歌之前已经从梁小梅那边了解过，这个妇女是财务这边最难缠的，也是最铁了心和严宏达站一起的。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丝毫不客气。
“呦，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招惹不起严宏达，来我这里撒气了？”这妇人也是泼辣，把毛线往桌子上一放，对着顾长歌就开始骂街。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来这里领钱？几千块的东西卖出去，愣是没有拿回来一毛钱的收益，丢了厂长和肉联厂的人，如果我是你，早就灰溜溜滚走了。根本没脸待在这里。”
“已经给
厂里损失了那么多钱，还好意思来这里要钱？脸呢？”
这个妇人的输出确实是厉害，叉着腰骂，根本就停不下来。
顾长歌根本就插不上话。
“你骂谁呢？泼妇？你这种一天天在厂子里面尸位素餐的人也配说我们科长？我们科长好歹也是为了厂子的发展，你们这群蛀虫，除了吸血之外，屁用没有。就知道拉帮结派，正常的流程都不走，还有脸在这里骂街？”
“严宏达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是人家的狗啊？狗都不如，狗摇尾巴还是因为主人给骨头了。人家啥也没给你，你就巴巴上去舔了。”
“你神气什么？不就是仗着现在有严宏达给你撑腰，你才敢这么和我们科长说句硬话，平时敢吗？狗眼看人低！”
顾长歌还没有反应过来，梁小梅在后面已经丝毫不逊色的开始叉腰对骂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句句往对方心窝子里面扎。
对于这个场面，顾长歌还是有点诧异的。
梁小梅，一个在肉联厂里面打扮最时髦，长得最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平时坐在那里如同大家闺秀，干事的时候无比干练，学什么都特别快。
愣谁都不会想到，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她，骂起街来，丝毫不逊色。
妇人也没想到梁小梅的战斗力这么强，当即就转身就要开骂。
“你个骚……”
“行了，别在厂子里面骂街，影响不好。”严宏达这个时候迈着步子朝着这边走来
，优哉游哉地说道：“怎么回事儿？”
“又想要把那笔钱领出来呗。”
那个妇人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知道占厂子的便宜。丢那么大的人，没追究他已经不错了，还来这里要钱？呸！”
严宏达打量了一下顾长歌。
冷笑着说道：“你还想要领钱？赶紧想想怎么体面的离开厂子吧。”
他去了聚友印刷厂，把顾长歌的情况和徐志秋一说，吓得他脸色都变了。他为了肉联厂的订单，可是停了好多别的订单呢。
严宏达把他们的计划一说，徐志秋当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