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皇的眉头微微一蹙,压抑的心情瞬间席卷而来,握着酒杯的手指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度。
杯子是古铜材质,不然这一刻定会被捏的粉碎。
——
“你也中了情蛊。”
异皇反问道,心里纳闷,为何北冥麒会如此淡定,根本不像是中了情蛊的人。
北冥麒早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对他而言,情蛊不过是身体里多了一种毒素,从五岁嗜血心魔,十六岁寒尸毒,区区一个情蛊并不算什么。
“本王早已心有所属。”
“原来如此。”
异皇恍然大悟,低眉时想起了一些事,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轻笑。
“这么多年一直想着如何破解情蛊,却忘了,情蛊本身就是为情而生。”
“不动情,则不伤身。”北冥麒慢条斯理地说着,心中想到了宁悠悠。
是爱,还是不甘心。
在此之前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就在刚刚心里燃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
不爱。
这个答案震慑住了他全身经脉,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位王者各怀心思地望着远处的雪景,安静的出奇。
正要走进来的人停下了脚步,远远望着这一幕有些不敢靠近,更多的是不想打扰到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异皇首先打破了沉寂。
——
“北冥王若能协助寡人,谈和一事便可。”异皇思考了许久,现在唯一能帮助异族,帮助他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异皇就不怕……”
北冥麒
非常意外,这步棋若走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寡人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异皇知道北冥麒的意思,将一国的未来赌在敌人手中,这的确是……“寡人信你。”
“本王可是敌国的王爷。”
北冥麒满目触动,这种信任是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也无需用任何词语解释,只需一个眼神便可。
多少年了,他在北冥……
想到此,北冥麒的心很痛很痛。
异皇从怀中掏出了一半虎符,放在桌面上时已经将整个异族托付出去。
“寡人与你一见如故,虽是敌人,却也是盟友。”
“敌人的敌人的确是盟友。”
北冥麒来异族可不是为了这个国家,他不接虎符,也是不想让异皇心有不安。
他们看了彼此一眼,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深夜,北冥麒独自从皇宫出来,迎着北风,望着银白色的路,走一步晃了两步。
“王爷。”
墨硕扶住了北冥麒,看着有些醉酒的人,不由地松了口气。
“今天白白担心了一天。”
“阿硕。”北冥麒随手将胳膊搭在了墨硕的肩上,半靠着走起来比较踏实。“本王今天算是明白了。”
“王爷明白了什么?”墨硕有些好奇,心里滋生一丝不好的感觉,今晚的北冥麒跟平时不太一样,好像多了几分忧愁。
北冥麒指着天空,大声喊道:“本王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蛋,从来不懂情为何故。”
“你还叫不懂?”
墨硕翻了个白眼,这人不懂
什么是情,又怎会将他妹子伤的体无完肤。
“不懂。”北冥麒觉得自己太逊了,一个不懂情的人竟然苦苦追寻着,追来追去发现自己是最自私的。“如果懂,悠悠就不会伤成这样。”
“也对。”墨硕同意这个说法,提到宁悠悠,他也有些犯愁。“话说回来,你可知悠悠现在的状况?”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