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切了一声,对他的威胁压根没放在心上。
“伯恩刚回去科林就对你出手,给他脸了。”
说起这件事田盼就有些懊恼。早知道科林是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她跟严聿明就不该救伯恩。
他们以德报怨,别人却是以怨报德。
严聿明帮田盼整理好衣服,又帮她把刚才在枕头上蹭乱的头发顺理了一下,才开口:“科林这个人是个纯粹的商人,只要是有利可图,他才不管什么道义、恩情,他疼爱伯恩是真,将利益看的重于一切也是真。”
“就算他看重利益,还能重过他儿子的命?”
说完,田盼跟严聿明的视线对上,忽然想到了什么。
“伯恩……该不会不是科林的儿子吧?”
“是他儿子,但不是唯一的。”
田盼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严聿明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白沐雪到底在为谁卖命,以前以为她是在替你妈妈办事,现在看来在你妈妈身边估计也是为了利用她对付你。
还有科林,就算伯恩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但却是唯一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儿子,生恩还不如养恩大呢,他冒着跟你结死仇的风险,拦截你的货,除非是有人给了
他更大的好处,否则,他这么做得不偿失啊。”
严聿明弯起食指在田盼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我女朋友怎么这么聪明。”
现在严聿明时不时就会对她做一些很亲昵的小动作,田盼早就已经习惯了。
田盼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继续说正事儿:“这幕后之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指骨又软,她可以随意摆弄出各种姿势,不像她的手,纤细,但是骨头很硬,捏着手里都硌手。
“很有可能。”严聿明放松手指,任由她摆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
“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吗?”田盼抬眸看他。
停顿片刻,严聿明摇头:“没有。”
“这就比较麻烦。”田盼惆怅叹息一声,“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以后你出门一定加倍小心。”
“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倒是你,一回来就把卢氏集团搅得鸡犬不宁,还把自己当活靶子吸引火力,今天是撞伤,下次是什么?”
田盼将严聿明的手往前一推,佯装不悦地说:“这事儿不是都过去了吗?”
“事儿过去了,但是教训得记住吧。”
“你是不相信我能斗赢那几个
老狐狸?”
这次换严聿明把玩她的手。
“不是不信,是担心。好吧,这件事再不提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许滥用苦肉计。”
“我知道,这不是事儿赶事儿,到那个份上了,不逼我三叔一把,他哪能这么轻易答应帮我背书,不管他是虚情还是假意,我的目的达到就行。”
严聿明敢想开口说话,田盼先一步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压在了他的唇上。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说我了。”
认错态度积极,下次该干嘛还干嘛。
严聿明也是拿她没办法,张开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疼,严聿明你属狗的吗?”
“我属狼。”
外面雨声窸窸窣窣,房间里,田盼叫嚣着要跟严聿明算账,没多久就沉寂了下去。
这边田盼跟严聿明像小孩子过家家,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如胶似漆的时候,张元成家里却像爆发了世界大战一样。
客厅地上茶杯花瓶碎了一地,还都是价值不菲的名品。
张元成大喘着气,指着童丽大骂:“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摔我的东西,这都是花老子的钱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