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生的孩子。容见一出生,就没了呼吸,是被山上的一个老和尚救活的。但那位大师对容宁说,要想让这孩子活到长大,必须要以女子身份示人,等到二十岁,才可将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容见不由地想,虽然是封建迷信,但这个迷信是不是太准了点。
不过也有可能这是小说,所以故事发生的都很有戏剧性。
就这样,“公主”这个身份真的救了容见一命,让他活到这么大。而便宜爹费金亦为了皇位能下毒谋害妻子,再杀个有继承权的儿子,估计也不会有任何心软。
容见想起记忆中的模糊的一幕。
除夕的夜晚,宫中宴请群臣,小孩子们都在被烘得很暖和的院子里玩耍。男孩子聚成一团打打闹闹,舞刀弄棒,女孩子们则待在树下,交换各自收到的新年礼物,挑选绣花样式。
原身知道自己不是女孩子,所以更加厌烦,也拾了一把木剑摆弄。
费金亦穿着龙袍,也来到这里,他笑着看着容见,接过那把木剑,柔声道:“女孩子摆弄这些做什么,像你母后那样漂漂亮亮的就可以,对不对?”
原身那时还是个小孩子,竟被吓得不轻,而容见也感同身受似的心头一寒。
为了皇位,费金亦什么都能做,现在只是妥协下的结果。
一定,一定不能暴露身份。
容见很明白。
“殿下,殿下。”
不知什么时候,周姑姑来到寝宫中,她唤了容见几声,有些忧虑道:“陈嬷嬷要回来了。”
容见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他记得陈嬷嬷是太后那边的人。太后与容宁的关系很差,在唯一的儿子在城破身死后,太后恨女儿怎么不以身代之,自然也不知道容见的真实身份。
太后厌恶早死的女儿,也不喜欢不中用、无法继承大统的公主,但她明白公主将来要诞下继承人,还是利用权势之外、长辈的身份,尝试掌控长乐殿。
而在朝堂之上的角逐中,太后也确实是最弱势的一方,朝臣和皇帝容忍了这么一小点的逾矩。
陈嬷嬷是太后几个月前派来的教养嬷嬷,也是太后的心腹。说是公主年纪也大了,该知晓些规矩,得由老人负责看顾。教养嬷嬷本应每日都来的,但前段时间太后去五云山礼佛,陈嬷嬷也一同随行,所以容见至今还未见过她。
周姑姑用铜盆接了热水,净手后为容见卸妆,一边细述陈嬷嬷近来的行事:“待人着实严苛了些,上次有个洒水的小宫女不小心沾湿了陈嬷嬷的鞋面,险些将人拖下去打死了。外人不知道,还以为长乐殿是什么地狱魔窟。”
容见有些惊讶。原身倒是不太记得这些,毕竟在他心中,陈嬷嬷也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人。
周姑姑嘀咕道:“何止呢,殿下的东西,没收入库房入册的东西,也是随意拿了……这些也都算了。总之想要亲近殿下,可殿下这身份,如何能被她知晓。”
一来周姑姑当年全程见过那位老和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认定容见须得二十岁后恢复身份才能周全。
二来太后不满已久,只觉得是坐在皇位上的不是亲生血脉,自己才会落得如此境遇。如果知道容见是个男孩子,必然会不管不顾,立刻和皇帝撕破脸,强逼公主登上帝位。
容见叹了口气。
周姑姑又洗了遍手,看见撂在桌面上的扇子,奇怪道:“这个扇子,殿下是在哪拿的?也太简陋了。”
容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白日里花开得正盛,容见抵着扇子遮面时外面的太阳又要,衬得明艳美丽,不同寻常。现在是晚上,灯光昏暗,离开枝头许久的山茶蔫了,瞧起来确实大不如前。
而这把扇子救了在人设崩溃边缘的容见。
他“哦”了一声,怔怔道:“旁人送的。”
周姑姑皱起眉。一贯以来,她都对容见保护严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