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想起自己上高中时,本来是在老城区的旧校区念书,连个操场都没有。高三的一天早晨,老师领着他们走了三四公里,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新校区的操场举办誓师大会。
但当时容见也没有多痛苦,可能是年纪还小,精力无限,不像现在需要节食,那时候身边还有同学打打闹闹,那么长的路,走起来也不算难。
可能是没有人陪伴吧。
容见回忆起这些,又想到之前的打算。
他很早就计划好了今日要做的事。请明野吃个饭,因为明野救过他的命,帮了他很多。然后再去外面逛一逛,随便什么地方,能够消磨时间就可以,因为他们是朋友,就算没有别的事,走在陌生的路上,看与以往不同的风景,好像也很不错。
可明野却告了假,容见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但不是生病,而是家中有事,必须要出宫。
容见想起书中曾提过,明野被孙家收养,关系却并不好。家中或许有事,但明野可能是出于义务必须帮忙。若是忙完了,是不是还能出来呢?
容见这么想着,难免心有侥幸。他轻轻扣了下车门,对车夫道:“能劳烦你帮我送一封信吗?”
幸好灵颂随时携带纸笔,容见提笔写了时间和地点,却没写名字。
他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用小指沾了些桂花香味的口脂,随意地印在落款处。
明野会知道他是谁。
那车夫接过信,觉得这位小姐大约是出门私会情郎,可那个巷子里住的又都是贫苦人家,要是被他的家中长辈撞见,又是一桩大事。
但车夫自认不是大宅院里的人,这位小姐出手又阔绰,自己收了银子,肯定得把事情办妥。
随即又抽了下鞭子,那老马拉着车,终于进了上京城。
*
明野同周照清约在道观中见面。
周照清大早上被叫到这来,似乎还不太乐意:“公子去见掌柜,有我什么事,这也要去?”
去了说不定又被安排上什么事,可还有大把的银子等着他去赚,何必去那讨事做。
明野坐在椅子上,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宽大的道袍,从头至脚,都是雪白的,没有丝毫瑕疵。头发披散在肩上,头上仅束着支木簪子,看起来清静疏冷,颇有些远离尘世的意思。
他与掌柜孟不拓约的是今日见面。
明野的手边放着把刀,与一身道袍看起来很不合宜。更何况去见掌柜身上是不能携带利器的。
屋子里没开窗,也未点灯,光线昏暗,周照清看不清明野的脸色,只见他垂着眼,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抬手将刀扔到自己怀里: “有点事,到时候你在外头等着就是了。”
直至此时此刻,周照清未曾发觉一丝异常,也没觉得明野要去做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
他不该跟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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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坊的楚四今日接待了一位贵客。
这是一位新客,他从未见过,对方似乎也很不熟练,在大堂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
那位小姐一身别无装饰的白裙子,幕离很长,能隐约看到穿了一身同色镶柿色的褙子,外罩了件披风,看起来很简单,算不上华贵,穿在身上,却显得与平常人很不一样。
楚四问道:“小姐是来用餐的吗?”
一旁那位高挑美丽的侍女递过手中的帖子,他才瞧见这位小姐竟提前定了包间。
青云坊的包间极为难得,因在京中出名,公子哥或是朝中大员时常在此聚饮,莫说寻常富贵人家,便是小官家眷都很难订上一间。
谁让这是上京呢,官宦如云,数不胜数。
楚四笑得更恭敬了,按照帖子上的话,将人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