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见没有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萎靡不振,他的心情很好,一边咳嗽着描述当时的情形,一边还有空炫耀:“当时我在门口站着,等你结完账来接我。有个人突然扯下幕离上的薄纱,又醉又臭,就要把我往他的包间里拉。我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一下子把他踹倒,然后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的脑袋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说到这里,容见还颇为认真道:“可惜了,你没看到。”
明野点了下头:“是很可惜。殿下这么厉害,我却没能看到。”
容见“咦”了一声,没太多犹豫地说:“我以为你会,不太赞成这样。”
明野是很理智的人,总是会做出理智的决定。在当时的情形下,无论如何,把那个人打一顿,激怒对方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明野静静地呼吸着,他沉默了片刻,声音很温柔:“也没什么,那样的酒囊饭袋教训也就教训了。我希望小姐能开心点。”
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不是这个办法很好,而是别的都不会让容见这样的开心。
这样就可以了。
明野没问那个人的长相,因为那是没有必要的事。今夜过后,他自然会查出那人是谁。
容见听了明野的话,本来还很得意,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偏过头,“哦”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道:“……那我是挺开心的。”
两人就这样顺着小巷往外走,但周围的民宅十分拥挤,很多屋子又经历过加固重建,占了本来的道路,致使路况更加错综复杂,不是常年在这生活的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竟找不到出口。
明野看了一圈周围,也记不起回去的路。如果按照他的惯例,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记下每一个路口转弯的去向,知道该怎么回去。
但容见握住他的手,那么随意奔跑的时候,明野也忘掉了那些,他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记。
明野低下头,微微笑了笑:“身处其中,不如登高望远。”
容见:“?”
什么意思?
下一瞬,明野就翻上了一旁的院墙,并朝他伸出了手。
翻墙啊,是不是不太好……
然后,容见握住了明野的手,不管不顾地也翻了上去,就是裙子有点麻烦,险些踩到后跌了下去。
明野便很不放心了。
但容见在墙头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切,也看到远处的灯火。他觉得很好玩,便松开明野的手,说要自己玩。
其实容见长到这么大,一直是很规矩的好学生,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因为他没有父母的宠爱,也没有长辈能为自己兜底。从很小的时候,容见就希望能赶紧长大,大到可以自己赚钱,外祖母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了。可外祖母却在他高三的时候去世,临终前期盼容见能考上好大学,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进入大学后,容见觉得自己成年了,也没有放浪形骸,那些大学生表白墙上的是是非非,他从未经历过。四年来一直认真学习,为以后成为一个合格的社畜做准备。
可是在明野身边,他不用那样。
容见转过头,看到落后几步的明野,任性道:“不用你扶,我很厉害,自己也可以。”
至于找路是什么,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明野笑着说好,陪着难得任性一次的容见。
夜色已深,主人家起夜如厕,模模糊糊瞧见墙上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顾不上细看,把院子里锁着的狗放了出来。
“有贼,大黄,抓贼!”
猛狗出笼,向着贼影直冲而去。
那墙本来就矮,容见穿的又是长裙子,裙摆沿着墙垂了下去。那狗的个头又大,看起来颇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