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了,也没叫别人,自己去拿了。
甫一进去,花厅里热闹极了,一瞧见容见,顿时鸦雀无声。
原来下午忙完之后,阖宫的小宫女小太监都聚在花厅里嗑瓜子打牌。周姑姑不在,但也是默许了的,她的心肠没有那么硬,就当是不知道,任由他们今日胡闹松快一个晚上。
看打扰了他们的兴致,容见有些抱歉,连书也不拿了,准备安慰他们几句就退出去,还是四福道:“殿下既然来了,不如也和奴才们玩几把吧。”
容见问:“怎么了?”
四福转着眼珠子:“这叫同流合污,就不怕殿下秋后算账了。”
这话说得是逗趣的,也叫花厅里与容见不亲近的那些也放下心。
灵颂瞪了四福一眼。
不过似乎也是这样,容见这么想着,只打算略打几把,让他们放下心,意思是等过了正月也不会惩罚他们,于是走了过去,随意地说:“本宫就同流合污一回。”
他的视线停留在桌上,问道:“这是什么?”
是叶子牌。
好像也不太难。
最开始的几把,陪玩的人还都收敛着,努力想让容见能赢。本来和尊上玩这些,是不可能自己赢的,都是送银子出去。但长乐殿里宫女太监的年纪都小,这些功夫没有学到家,兴头上一不小心就赢了。
小宫女正心惊胆战着,却见长公主输了也没恼,反而从锦囊中拿出金银锞子给了自己,便大胆了起来。
十几岁大的孩子不知分寸,玩到最后,容见将手中的叶子牌一摊,又掏出空空如也的锦囊,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输完了,一个子也没了,你们自己玩吧。”
其实那些金银锞子本来是容见特意找内务府要的,就是打算明天给宫中的侍从。
临走前,容见叫灵颂明日再拿些自己,还有些没赌钱的要给。
灵颂答应下来,又说:“也就是殿下仁善,脾气好……”
容见笑着道:“正过年呢,你也去玩吧。”
于是一个人回了寝宫,正推开门,却瞧见房间里立了个人。
是明野。
容见一怔,连身上的披风也来不及解开,走到他面前问:“你来了很久了吗?”
明野笑了笑:“没等多久。今晚不用当差,就想来看殿下。”
容见今日穿了件大红的裙子,裙摆用金线绣了凤凰,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容见有些懊恼:“早知道你来了……”
话却没有说完,明野问:“我来了就怎么了?”
容见道:“我就不和他们打那么久的叶子牌了。”
本来输就输了,容见愿赌服输,金银锞子也是要给他们的,但明野一问,容见就有点告状的意思:“我不会打,银子全输光了,后面一把都没让我赢。”
明野“嗯”了一声,也谴责那些人太过分,语气很轻松:“下次叫我一起,给殿下喂牌。殿下从头赢到尾,一把都不输。”
又很自信,仿佛无论玩什么,有他的帮忙,都能让容见一直赢。
这算什么……容见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么喂牌,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都是没影的事,容见没想太多,和小宫女小太监们在一起消磨的时间也算得上愉快,但一想到寝殿里等着的是明野,还是后悔没有早些时候进来。
他仰头望着明野,眼睛很亮,随口出着主意:“你装作猫叫,我不就知道了?”
这样的办法,只有容见想得出来。
明野却似乎当了真,他说:“臣不知道怎样的猫叫才能算是提醒,殿下知道吗?”
容见解开披风,撂在一边,他被忽悠得团团转,想着的确如此,可以借此机会和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