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山河,驱除羴然人,锐意开拓,才算是继往开来,且明野当时才三十岁,会有很长时间打理江山,才算是真正结束了这乱世。
这是容见以一个穿书者的角度说的,齐泽清身处其中,自然不能理解。
他以为容见说的“皇位自有归属”,说的是愿意将皇位拱手相让,或是胆怯退缩。
而此时已不能再退了。崔桂将费仕春的身世说明了后,所有人都明白费金亦想做的事,他们到了悬崖边,已退无可退,必须奋进向前。
齐泽清一时难以置信。他不能明白。容见有一颗仁善的心,他很善良,且能感同身受,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在皇族里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品质。多少皇帝不食肉糜,抑或是孤傲自矜。容见很适合成为帝王,只要不偏听偏信,不与世家沆瀣一气,这大胤的江山,不是不能力挽狂澜。
齐泽清悲痛道:“殿下身负皇家血脉,受万民供养,自然也该护佑万民。如今天下苍生何其可悲,世家剥削,北疆铁蹄,几乎要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殿下却看不到吗?”
容见被他问住了,实际上他只穿来不到半年,当了很短时间的长公主,扮成女装大佬也好,忙于锦衣卫之事也罢,都是为了活下去。但这里不是一本书,那些人不是几句话的背景,而是真实存在的地方。
他想说以后会有人整治,却忽然想到,明野已当了锦衣卫,弃都起事,似乎遥不可及。
恍惚间,容见站起身,踉跄了一下,他扶住一边的柱子,勉强道:“先生的话,我是明白。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细细考量,日后再谈。”
齐泽清看着他的神色,发现他说的不似是违心的假话,容见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大概是容见并不贪恋权力,一听闻此事,就什么也顾不上,想要称帝,悲的就是容见也对皇位毫无想法。
齐泽清道:“殿下是得好好想想,毕竟这事不仅关乎到您的一己之身,更关乎到朝堂内外,也关乎到天下黎民。”
*
暮色已至,明野交差的时候,和属下的人说了两句,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实则去了从前住的旧院子。
从内廷侍卫一跃成为指挥佥事,内务府当然将所有的东西置办一新,所以从前的旧物还留在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一个月没有住人,屋子里的东西都蒙了一层灰尘。
明野抬眼望去,容见坐在不算柔软的床榻上,裙摆顺着床沿垂下,怔怔的出着神,眉头紧蹙,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事。
他走到容见面前,轻声问:“怎么了?殿下看起来这么不开心。”
容见听到他的话,骤然回神,但也没有回答,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野卸下身侧挂着的刀,撂在桌子上,可能是怕不小心碰到容见,刀鞘太冰,而屋子里没有烧炭火,本来也是冷的。
容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明野脱了大氅,披在容见身上。
容见的个头实在不算小,在男子中都算高的,若不是真的很瘦,且容貌是异于常人的美丽,加上平日里小心谨慎,早就被人发现不对劲了。
然而被罩在明野的大氅中,容见整个人都显得很小,他托着腮,仰头看着明野。
在没有和齐泽清谈话之前,没有想到那些事的时候,容见只有将要见到喜欢的人的喜悦,而现在看到明野的一瞬间,他的心中泛起桂叶尝起来的味道。
是苦涩的。
容见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在《恶种》的小说里,明野是小说的男主角,作者为他安排了完美的一生,然而这些都被他无意间改变。
这个人是他喜欢的人。
容见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奇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