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能强硬到这个地步,也没料到且正好是在今日出了这事。
他可不敢接这样大的担子,莫说是其余三家,连江家人都敢撕了他。
江飞涛颤颤巍巍道:“殿下这话,臣……”
容见放下茶盏,平静地看着他,语调没有丝毫变化:“本宫的意思是,江大人说得对。赈灾过冬的钱要有,补给北疆的银子也不能缺。给完了北疆,库房里估计还能剩个五十余万两银子,毕竟将士的人数远远少于灾民。但剩下的银子,江大人,本宫也想了法子给你补上了,你去做就是。”
江飞涛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一刻钟前的得意,连站都站不稳了,跪倒在地。而方才争吵之人全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连劝诫的人都没有。
容见搭着眼帘,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他选在今日,就是没打算瞒着别人,要在私底下和世家商量了。
当然,此话一出,接下来确实没什么必要再吵了,人都散了,江飞涛是被人扶着出去的。
顾之平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是知道世族的势力的,可长公主竟然就敢当众逼人捐钱。
他抬着头,打量着容见的神色,一肚子的疑问忍不住出了口:“殿下怎么……”
容见方才是在想事情,此时回过神,也没留心顾之平问了什么,开口道:“你替本宫拟几张帖子。拟完了递给本宫看看。”
拟的自然是王周江谢四家的帖子。今日对江飞涛说的话只是一个开始,预兆着他接下来将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顾之平欲言又止,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
容见当众逼江家赈灾捐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上下。
群臣出了白水斋不到一刻钟,费金亦就已从张得水的口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形。
他怒上心头,一脚将伺候的小太监踹开,冷声道:“这就是朕的好女儿,大胤的好公主,这种事她也能做得出来!”
然而此时已不是两年前,容见的一切都可以任由他摆布,现在他只能对此装作若无其事。
至于和费仕春的婚事更是痴心妄想,几乎不可能了。
他不能再强制使这位长于深宫中的公主做任何事,他的婚姻,他接触的人或事,费金亦很难再插手。
容见在宫中有锦衣卫的保护,朝堂上有崔桂为首的文臣拥护,而远在千里之外,手握重兵的明野,则是容见最强有力的支撑。
放出明野,让他去北疆监军,是费金亦人生中最追悔莫及的事之一,直接造成了现在完全无法在他掌控之中的局势。
他将这个差事扔给容见,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个烫手山芋,更因为这个选择将会在容见和明野之间造成无法磨灭的隔阂。
国库中的银两不够,这是事实。
容见想要登基为帝,就必然要保持一个好名声,他必须选择赈济灾民,这样就没有余钱再给北疆。
即便是再忠诚的将军,在外作战,却拿不到补给,难免会产生异心。
没料到容见却利用和明野之前坚不可破的关系,反过来威逼世家,让他们入局填补亏空。
世家的德性,费金亦再清楚不过,瞻前顾后的墙头草,在武力的威胁下,拿钱消灾的屈服只是早晚。
但是没有关系。
费金亦阴冷一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容易的事,容见想要登基,是绝无可能的事。
*
崔桂得知消息后,立刻起身准备拜见容见。
大多时候,容见还是在长乐殿中办公,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里里外外,每一个人都经得住审查。
崔桂来的时候,容见正在临风处理公务,见首辅来了,叫人看茶赐座。
崔桂没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