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是后悔就能挽回的。
容见希望能活到那一天,明野觉得自己毫无威胁,可以放他离开。
*
之后的几天,容见收敛了很多。
不知为何,有一个晚上,明野没有回来。
明野回来与否,照理来说,和容见的关系并不大,但这样与寻常不同的事,还是让容见紧张起来。
毕竟他的性命与明野息息相关。
所以第二天也一直没睡,到了下午,容见听到响动,似乎是有人回来,容见不能再等下去,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他趿着鞋,跑到了殿门前,明野正从外面进来,他迎了上去,想问为什么,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明野的袍子。
明野的脚步很稳,没什么事,反而是容见差点跌倒。
明野顺手扶住了容见。
容见吓了一跳,鞋丢了一只,踮着脚尖,赤足站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决定先道歉弥补错误:“明野,对不起。”
可是回来的不止是明野,还有抱着折子的御前太监布征。
一般来说,御前太监总是和皇帝形影不离,但明野不习惯身边有人侍候,就算是布征也不常来永安殿的内殿,容见没见过几次。
所以布征骤然听到明野的名字,明显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容见。
这下玩笑开大了。
和明野在一起的时候,容见肆无忌惮地叫这个人的名字,但其实心里很清楚,不能在外人面前这样。
太过放肆了。
明野似乎没有察觉到布征的惊疑不定,他定定地看了容见一眼,随意地说:“怎么这么笨?路都走不好。”
顿了顿,继续道:“下次小心点。”
容见做了错事,很乖地点了下头,说:“哦。”
*
后来,容见才知道明野当天没有回来休息的原因,江南发生了水患,那天晚上明野彻夜和大臣们商量对策。
所以在第二天下午回来。但明野没有休息,依旧在处理公务,批阅奏折,在和往常相同的时间入睡。
晦涩难懂的书不想再看,容见又睡不着,便在一旁看着。
明野好像是不知疲倦的人,容见看都看累了,他叹了口气,靠在窗户边,看到外面的天气很好,湖面泛着很轻的涟漪,很想要出去玩。
从那天以后,明野偶尔会在下午回永安殿办公,毕竟处理折子的场所无需固定,在哪里都可以。
对于容见而言,相处的时间被迫变长了。才开始的时候,容见有点紧张,很怕出错,然后发现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也不是变得更不自由了,明野很少出声,容见也没有那么吵闹。
但一个活着的人让容见没有那么无聊了。
做事的时候,明野总是很专注,两个人并不怎么说话,容见也恢复往常的作息,困了就睡,反正他睡着后很安静,不会打扰道明野。
偶尔,明野也会停下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容见。他有时蜷缩成一团,身上半搭着被子,又有时坐在床沿边,小腿顺着边缘垂了下来,摇摇晃晃。
那么心不在焉,百无聊赖的样子。
于是,明野又给容见挑了几本时兴的话本子,他看了几页,语言简单,附赠绘图。
虽然明野没有表现出任何看不起文盲容见的意思,但容见还是认定这个人在嘲笑自己,所以表现得很挑剔:“也没有很好看。”
明野笑了笑,问他想不想出去。
得到允许后,容见偶尔也会走出殿门,但活动范围局限于外面走廊的檐下。
他穿着过大的袍子,夏天很热,又无需见人,所以里面一般不穿内衬,有时候就那么拎着袍子的边缘,赤着足,露着小腿和脚踝,在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