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蘅回忆起年初之时,她趁年假去云省旅游,不料运气不好竟然撞上一场自然灾害,旅游中发生的事她到现在还想不起来。
当时的医生告诉她,那是经历重大灾害后的“创伤性记忆”被封存了,属于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至于治疗嘛,那费用她治不起。
舒蘅想着,反正那也不会是什么好记忆,对她来说能不能想起来,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眼下这个红黑配色的徒步包,在舒蘅看来,这应该就是她的,更何况颜色也是她喜欢的配色。
或许这背包是从灾区哪里整理出来的,后来送到了医院,而医院又寄给了她,还给她清洗干净了一番,重点是——它不是到付!
舒蘅一边心下感谢着给她寄快递的大好人,一边收好手机,单手就将背包提出纸箱,一上手又不由得感叹:有点沉!怕是有十斤了!
而提起背包后,她赫然瞄到纸箱底部还有一件黑色的衣物。
徒步包被放到地上发出闷声,舒蘅两指捏起那件黑色衣物,抖落开来,正是一件款式普通的黑色吊带裙,在她困惑的眼神中,纯黑变成了刺目的红——
霎时心悸,舒蘅任由手中的裙子飘落在地,两下反应过来的她,随即抓起地上的黑裙子就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不安的她反折回来,又将纸箱拆开、踩平,再把上头的快件信息撕下来扯的稀碎,最后才把垃圾统统扔到了可回收桶里。
做完这些,舒蘅才心下稍安,打开徒步背包粗略一扫,发现了压缩饼干和几袋自己爱吃的小零食——看日期都是临期食品了,但是一贯节约的她没有扔掉。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里面发现了那个在家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不锈钢保温水壶,足足有一升容量的!当时网购拼单还花了她一百多呢。
失而复得,属于是意外之喜了。
再往下的东西,舒蘅就懒得翻了,按她的习惯也无外乎是一些衣物和常备感冒药罢了,不出意料的,远游必备必需品一应俱全。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嫌脏,她拉好背包拉链背上就回家。
晚上时间八点半,楼道里静得能听风。
也是,这个时间点,小区里带孩子遛弯的大爷大妈们,早都已经各回各家了。
光线昏暗,舒蘅看着那跳动的猩红数字,等电梯等得直发困,她手里不住摩挲着背包背带,熟悉的手感让她心安,就在此时,电梯门开,只见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瘦小男人窝在里面。
等了好一会儿,发现男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舒蘅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这小区虽然十几年了,但一直以来都很安全,门卫和监控啥的都一应俱全。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经历过年初的意外,才导致了现在的神经过敏,还是大晚上的这个男人在电梯里的表现实在太过怪异,很难不让人心慌。总之自进电梯起,舒蘅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一时间困意全无。
早知道,她走楼梯好了,反正她住三楼,要爬楼梯也不至于累到。
此时按下楼层键的舒蘅后悔不已,因为站在她斜后方的蓝衣男子一点都没有要过来按楼层的意思,也没开口让她帮忙按一下,反而身子一歪,彻底靠在了电梯墙上,一副颓靡畏缩的样子,站姿看来很是勉强。
舒蘅不敢贸然开口问他些什么,只小幅度地轻踱着步子缓解紧张,也是在热身,她一手抓着背包带摩挲,一手揣兜里摸到了钥匙串上的折叠刀。
她微眯了眼,试图从电梯厢反光的金属面中观察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而男人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头低得已经快埋到胸里去,半点没朝她这边看。
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这个念头还没在心里过完,舒蘅忽的发现男人全身都在小幅度的颤抖着,尤其是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