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不远处的那只裂了口又断了腿的丧尸进食。
但至今为止,被舒蘅视为最为危险的那个存在,还迟迟没有现身——那个在客厅里冒充她多年未见的消失的渣父的狗东西!
——“狗东西?”——
又是在她头顶上凭空冒出来的声音!
那是一道近乎机械制的冷冰冰的男音。
舒蘅赫然发现几点金色的粉屑出现在了她的鼻尖上!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一道蛮横磅礴的力量掀开来——
如同风过吹走蒲公英的种子,如同她抬手打起驱蚊帐的帘子,那么轻松。
当舒蘅的四肢被迫离开二楼的不锈钢防盗窗时,她的身体不再如游鱼入水、飞鸟翔空那般轻巧灵动,而是如渺小无力得像一粒沙,这感觉就同漂浮的一截断木不经意的被漩涡吸入了深海之底一般!
身体失重的不妙感,令舒蘅脑中警铃大响,在坠落的最后关头,那股怪异的漩涡之力才终于消失,得以拿回身体主动权的她立马护住头颈,落地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才停下。
饶是这样,自二楼坠落的舒蘅,全身多处都还是传来了不一样的痛感。
她的身体和坚硬的地面接触的每一处,都像是被冰坨子击中了,痛过之后是冰冷的麻木,而她右肩与左脚踝的伤尤其严重,肩膀的伤痛应是被背包里的什么东西给硌着了,火辣辣的疼。
舒蘅立即判断出这应是有擦伤,虽然一时疼痛难忍,但未伤筋动骨也不算大碍;倒是她的左脚踝,冒着一下下如针刺的钻心痛感,令她止不住地倒抽了好几下凉气,发出的嘶嘶声在她听来都好像蛇,身体还因此下意识地蜷缩成了一团。
躺在地上,舒蘅的鼻尖只嗅到了浓重的灰尘味,她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间被放大,一阵寒意从尾椎骨窜上脊骨,再慢慢地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的背部频出冷汗,体温霎时就低了下来。
在低体温的作用之下,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这剧痛给抽走、消耗掉了。也是在这个时候,舒蘅才明白,“骨裂”这个词形容的状况到底是有多么严重、多么糟糕,并且又是多么的准确。
剧痛让时间变得更为漫长,麻痹了舒蘅的感知。
她自觉已经过了很久,咬牙强行撑开绻缩的身体,急切的想要站起来、却又被疼痛限制住了速度。直到忍着寒彻脊骨的剧痛站起之时,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办到了。
舒蘅就这样一瘸一拐的,飞速逃离了单元楼的大门。
她不知道的是,自她坠落,到忍痛站起,那地上啃食碎肉的丧尸,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扭转身子朝向她,更别提要爬过来了……
舒蘅更不晓得的是,在她身后二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口里,正有一道神秘的人影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在见到舒蘅趔趄了几下后,神秘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更深的笑意,继而朝她逃离的方向伸出了手,那本该完美的手上还残留着一道白痕,尚且缠绕着一圈悬浮的金色光点,交织出了数道异常华美的神秘符文……
蓦地!斜刺里伸出的一只苍白的手将其摁住,连带着那由光点交织而成的华美的符文,也被扼杀为了一阵白烟——
身后传来一阵房子拆迁般的大动静,好像还有爆炸声。
尽管如此,舒蘅也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奔走着。
她只知道她的左踝,现在已经肿胀得没了知觉,而一旦停下来,她的生命怕是会永远的停留在这里!
她可不想人生的终点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停留在这个荒诞的夜晚,而她的尸体还将会在这个混乱的老旧小区里头游荡!
所以无论是身后的巨响,还是隔着绿化带在狭窄的路上六车相撞的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