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舒蘅悄悄凑近了站在大厅另一角落里的常瑞珍,碰了碰后者的手肘,细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或者谁,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啊?”常瑞珍一脸迷茫,“没有啊,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不同寻常啊?”
“就是——”
舒蘅话还没说完,群情激愤的人们之中,几个脾气尤其冲的已经动手和何其伟的人打起来了,瞬息之间,两人的目光都被混乱的场面所吸引了。
“邦”地一声闷响,就见闹得最凶的一个男人被何其伟一椅子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鲜明的血色,从男人的身下漫了出来,很快,泅出一小滩深红色。
何其伟手中的椅子是金属的,那一下重力之余的颤动令在场不少胆小的人也跟着颤抖起来。
随后,金属椅子“嘭”地被他脱手掼到了地上,因为大力而不可避免的在地上弹了几下,不少人都被这状况吓得一激灵,但很快,大厅内就又有窃窃的议论声响起……
“安静!”
贺庆源此时方沉声说道,他的声音发狠,令在场或尚处于怔愣之中,又或心有余悸的人们,格外统一的不寒而栗起来。
舒蘅眼睁睁地看着何其伟站回了贺庆源的身旁,他的脸上还挂着那副刻板的爽朗的笑,那笑如玉牌上常刻的活佛,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却尽是威胁:
“闹啊?闹啊!谁再闹,老子就把他丢出去喂丧尸!文子,去把他拖出去扔了。”
语罢,何其伟给了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一个寸头男上去拽着地上那人的一条腿拖开了。他全程压根就不屑看地上那个被他砸的像条死狗一样的男人,哪怕只是一眼。
“你……”
看着深红在地板砖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血路子,颜色越变越淡,大厅内有人出声,却是立马被何其伟的人给瞪得咬着舌头,半天都没敢再说出什么话来。
那个人无疑是死透了的。
舒蘅没有多看那人的惨状,自顾自地环视了大厅一周,发现那个叫闫永昆的光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乱消失不见了。
“别找了。”是常瑞珍扯了扯她的衣袖,凑近了脸在小声说话。
舒蘅张了张嘴巴,常瑞珍却似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挽着她的手附在她身畔继续咬耳朵道:“贺庆源早知道闫永昆倒向了钟醒那边,他们不会动钟醒的人。”
——是不敢动吧。
——毕竟人家手里有枪啊。
——到底是真枪吧……就是不知道有人赌过没。
舒蘅心下暗暗活动道:想不到那个叫闫永昆的光头,表面看起来那么凶横,却原来只是外强中干,狐假虎威啊;而这笑面佛何其伟,还有贺庆源,明显是要合作起来当“老大”嘛。
接下来,贺庆源的发言都再没人敢出言打断了。
除了节约物资等提议,贺庆源为大家还分析了一下常家镇周边的局势。
其实不用他来说,舒蘅心里也知道个大概。
西郊庄园的位置在常家镇上都是属于偏僻的。它附近虽有两条省际高速公路及一条渝州市的绕城高速,但在它周围两公里的直线范围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口密集的地方。
在两公里范围内,它的北边是个湖,湖对面是个“北欧”风格的别墅区,当年造得洋不洋土不土的,卖得应该还没西郊庄园好,北欧别墅区那头再往北,她就不知道有什么了。
毕竟她有两三年时间没来过这边了,反正原来那儿是什么都没有的,但两三年的时间,说不准变化也会挺大的——听贺庆源说也没说出些个多的,应该也没什么吧。
至于庄园的东边,隔着一条公路就是一个叫“千山森院”的高档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