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般宁静的氛围。
缩在楼梯间和墙角的人们面面相觑，看看你，又看看我，再看看他的，然后全都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放在了舒蘅等人这边，最终又集中锁定到了当先的郝佳月的身上。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出声。原因自然不会是他们全都哑巴了，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害怕发出声音，惊动到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舒蘅现在回想起来，才有些明白起了楼下的那两只丧尸为什么就是呆呆地站在铁门附近。——它们怕不是那只二级丧尸专门留下来看大门用的。
但又为什么，门是锁着的呢？
郝佳月回过头来，扫过钟醒等人的脸，看了看楼道另一边的两扇消防门。
可惜的是，透过门缝，她只瞧见里面一片黑红。
钟醒便在这会儿和韩立川打了个眼色，后者便手握军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扇消防门而去。
待韩立川伸手轻轻地一推，舒蘅也就控制着小火苗，令本在她身边悬浮着的橙黄色火苗立时就分出一簇来窜了过去，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地方。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门后几乎全是血迹，还有一些一眼看上去就很不新鲜的内脏之类的东西裹在血迹里，而墙上、地上都落下了不少血手印。
可以想象的是，曾经有不少人在里面绝望地求生。
看来，这门后就是那只二级丧尸进食的餐厅了。
在韩立川推开消防门的一瞬间，舒蘅顿感萦绕在她鼻尖的血腥气就重了起来，她挪了挪踏在台阶上的一只脚，又深觉脚下粘腻得恶心，低头一瞥，果然发现了台阶上有着一摊凝固的血迹。
岂料一触及这抹血色，舒蘅脑子里就忽地刺痛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展开了五识，本能般粗略地使用精神力感应了一下附近的状况，却并没察觉到有丧尸的活动迹象。
“它是不是走了？”舒蘅疑惑地出声道。
相对于还算镇定的钟醒和郝佳月等人，静谧的楼道里，其余人的呼吸声及心跳声都清晰可闻，而舒蘅的话音一落地，在楼梯间、墙角沉默了许久的人群中，竟传出了一阵细小的议论声。
“真的吗……走……走了，走远了？怎么可能……”
其中让人听得最清楚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这几天以来，除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和已经吓疯了的精神不正常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无比清醒地活在要被吃掉的恐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