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符叁和李泽的狂奔不同,在新青渡口外,各门各派以及官家组成的大队人马现在才刚刚启程。
“三哥,这次让您过来,大哥还是信不过我啊。”
五王爷王近此时和三王爷王迪坐在一辆华丽的大马车上,一边喝着上等的茶水,一边继续闲聊。
“你心思还是重了些,我过来还不是因为这事是从凉州发生的嘛。”三王爷王迪抿了一口茶水,“这茶不是今年的雨前茶啊,别对你三哥藏私啊。”
“三哥,又开始瞎扯了?没必要的。您刚才说事是从您的凉州发生的,糊弄谁啊,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是从南州出的事……要不是老庄教的人在灵派把那些狗东西截住了,这事会停下?金州、北州乃至京州,他们会过不去?他们会不过去?”
王近一个一个数着,“要么就是把七弟那个不成器的叫来,要么大哥就该自己过来,最最最底线也应该是我直接管,算哪里都算不到您,我的三哥头上。”
“你怨气很重啊,可你说是这样说,但大哥的想法你不知道?”王迪淡淡的看着王近,“在我面前还要装?”
“哼,亲疏有别就是了。”王近抬头,“大哥不过是告诉我,我只是一个看门的庶出王爷,三哥您和大哥都是嫡出,您来如他亲临,这样才能体现咱们官家对这件事的重视。”
“知道了就别说幼稚的话,也别玩小孩子脾气。”王迪捂着茶杯,“这次事关重大,你这边肯定也得到了很多内幕。”
“就我知道的那些也算内幕?大哥把我当蠢猪,我觉得他才是……”
“住嘴。”王迪严肃起来,“王近,你能获得的就是你现在可以知道的,踏实做你应该做的。”
“这次我放着凉州和金州,这俩州的军政事务过来,我会很轻松吗?你要是还当自己是王爷,是咱们王家的血脉,就把心放亮点,手里的拿捏准一点。要是真出了岔子,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王近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哥王迪,“三哥,我心里明白着。原来父皇在位,咱们几个分封的王爷哪个没立过军功,现在东源大陆二十州,咱们占着九州,这都是我们拿着脑袋打下来的,我会不在乎吗?”
王近话锋一转,“现如今大哥继位要削权,要改王爷就藩的旧制,不就是怕有朝一日咱大伯的事再来一遍?”
“你当着我的面还真敢说啊。”王迪又喝了一口茶,但是王近没有看到王迪捂着茶杯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
“我当然敢,当着大哥的面我敢说,当着祖宗牌位我敢说,当着这天下我依然敢说。这次的事与其说是针对东道势力,可内里不还是冲着东源大陆的官家来的吗?咱们王家王朝不是首当其冲?外面那些人不就看咱们太平了不忿嘛……”
“既然你看的如此透彻,那就更应该知道大哥还是需要我们去作为刀,现下这九州不管对大哥,还是对我们还是不够的,即便是整个东源对我们也还是不够……事情能到最后,就会是另一种场面了。”
王近一愣,本来他是有心去探王迪的口风,可自己的这位三哥却是直言不讳,好像也是在试探自己一样。
“难道?”王近心底忽然欣喜,“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满啊。”
然后王近淡淡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三哥,您比我狠。”
说完王近笑笑,王迪听完也笑了……
翌日,函山脚下的客栈。
这是老庄教为了过往的旅人和上山拜门的人建设的客栈,有一个掌柜名为钱升,一个厨子叫做唐味,和一个新来的跑堂小伙计何狗蛋。
另外老庄教也有值守的弟子在这里应对一些情况。
客栈日常布施,所有支出均来自老庄教,周边的老人、穷苦人常在客栈这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