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孔小娘抬迭人,郎主今日应酬宾客,已是很乏累,顾娘子此举,极为不妥,老太太是该好好与顾娘子说说家中的规矩,省得顾娘子得封,便可不将谭家的规矩不放眼中。”
闻言,谭家老太太异样的眼神盯着苏婆子看了许久。
苏婆子心一慌,忙不迭低首,反问老太太:“奴婢此言说错了吗?”
谭家老太太看着苏婆子的眼眸,微微一眯,意味深长:“你待我身边这么久,也该知晓,心思过多之人,我皆是不留的。”
“奴婢方才所言,也全都是老太太,为了郎主。”怕谭家老太太不信她,苏婆子索性以进为退:“是,今日是顾娘子打了奴婢巴掌,可也因为奴婢办事不妥,打也是该的,奴婢并没有怨气。”
“心中没怨气,那便最好不过了。若是有,那也得要忍着,谁让她是主母,而你是奴婢。”
“是!”苏婆子恭顺应道。
可心中了然,老太太此举
是在告诫她。
谭家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吩咐苏婆子:“你差人将薛氏唤去云水苑,将锡元照顾好,明日还得要上值,耽误了时辰,那可不好。”
“是!”
然而,两刻钟之后,薛晓曼被云水苑的仆人赶出在门外。
原由是谭锡元一见着她,便思及今日,丢了颜面,一怒之下,便将她赶走。
听闻消息,谭家老太太赶到,一副‘无丁点用处’的眼神瞥了了薛晓曼一眼,一言不发便提步进了云水苑。
纵使薛晓曼心中恼恨老太太这眼神,可还是强忍着,她正要跟上去,却让谭家老太太拒绝,“回你永宁院,无旁的事,少踏出院子。”
此言与禁足,无甚区别。
薛晓曼抿唇,心绪泛起了不甘,“老太太,官人这般,怎就是我的错了?指不定便是顾氏在背后挑拨离间。”
“顾氏如何,我不知,但你身为锡元的娘子,你却让你官人厌弃你,驱赶你,你难道不该自省吗?”
“我……”薛晓曼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要是昔日,她早便有怨气小声驳了老太太的话。
而今,她官人复职一事,皆与她无关。
她再硬气去驳斥老太太,只怕真要送她回薛家待一些时日。
思及孔巧兰已是被送回乡下去了,她若是再离了谭家,那便是得利自然便顾氏了。
她可不想就这么让顾氏过得顺心顺意。
谭家老太太嫌弃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便转身进去。
薛晓曼干站在院外
,过了一刻钟再离去。
……
次日天色微微泛白。
顾心瑶早早起身梳洗,换上了华服,精美的花钗冠,早早在马车上等候谭锡元。
眼看便要耽误时辰,顾心瑶再催仆人去请谭锡元。
仆人刚跑一段路,便撞见了谭锡元,他慌忙转述了顾心瑶所言。
谭锡元挥了挥袖子,示意小厮下去。
他又快步朝家门跑去。
登了马车,他便察觉到顾心瑶心绪的不快。
谭锡元默不作声,讪讪坐到角落处。
直到了宫门口,二人分别。
顾心瑶由早已候着的宫人引到后宫。
到了皇后的宫殿,并非一下子便能见着,宫人将她引到偏殿候着。
随后又有宫女送茶水。
等宫人都退下去。
偏殿便剩下顾心瑶一人。
一个时辰过去。
顾心瑶从一开始坐姿笔直端庄,渐渐有些腰疼,她仍是坚持。
就在她快要松懈之时,刘皇后身边的侍女引她到正殿的门口候着。